在閱讀這篇文章之前,介紹大家一首相當好聽的歌,來自SHE’S的「Spell on me」,也是我在描寫「失敗的小說家」幾個段落中所使用的背景音樂。雖然當時我沒有去看歌詞,最後寫完結局回頭來看時,歌詞的意境竟然與結局有一種異常的巧合。
「失敗的小說家」故事直到最後一切終結時,
那近乎愚蠢及瘋狂的行動終於讓蘇逸洋獲得了解脫。
過去這些日子裡,或許蘇逸洋始終被汪晴雯「詛咒著」。
也許充滿著懊悔、充滿著不解,甚至試著重新理解她。
某一種角度來說,就像是我對於現在與過去的自己對話。
過去的努力、年輕、青春,
毫無保留地愚蠢就像是跟現實生活脫節一樣,
而現在的自己「卻很想保留這樣的過去」。
作為「失敗的小說家」的前身「下班後」,已在2015年時寫出最早的設計。已經預劃了綁架案、假冒的兇殺案、死亡直播、爆炸案,當初還不確定自己要以哪一種面貌面對結局。作為懸疑小說的結局,當時的我還沒辦法給「下班後」一個定論,最早的設計傾向為某一種「社會必修課」的結果,然而這樣的結論要導引的走向很有可能傾向於「Fight Club」那種直抵結局衝擊的狀況,而且會把目標指向在這個集團本質、首腦的人格描寫上。
2022年的春季,在完成「薪水小偷」不久之後,我開始思考怎麼把故事延續下去。我知道必須要將故事限縮在一個範圍之內,最好的作法就是「減法」,把那些有可能感到無法解釋的分支給抹除,或者會造成異常的部份給刪減,然而光是這樣並沒有辦法真的走到終點。而當我一路思考到「動機」這件事情之後,脈絡就漸漸清晰了。我開始思考過去那些曾經讀過的「都市恐攻」故事,背後總有一個重要的故事,無論是要狗血、執念、還是寓意深長的故事。
「恐怖攻擊直播」(韓語:더 테러 라이브,英語:The Terror Live」背後說明著被壓榨的工人其第二代的復仇。然而在那些綁架案、屍體搗毀案、死亡直播、爆炸案之下的真相故事呢?什麼樣的故事可以支撐這個動機?假設所有的訴求並非是真的要傷人,而是製造出恐慌呢?只是製造出效果呢?
我終於理解七年前沒辦法走下去的原因就是在這上面,
一個故事即便起頭如何聳動,承接它的「後果」將會同等沉重。
那如果是一切全然的無呢?
消失動機的懸疑小說還可以是懸疑小說嗎?
於是這部小說就基於這個利基上開始建構。
我撿起多年前的未完成作品繼續寫作,就像是蘇逸洋撿起了汪晴雯版本的原作一樣。改寫、衝突、延續在半角電視台的對峙衝突、延續還沒寫完的死亡直播、最終篇的結局。我好像如同循環一般,看著汪晴雯寫出原版、看著蘇逸洋梳理了他的版本,以及拋諸給大家的現在版本。進入了循環、進入了真實與虛擬之間、進入了小說中的小說時間軸。
蘇逸洋仿造著汪晴雯的小說而在現實之中拼湊起來的終局,
既瘋狂又充滿著非常態的愛。
無論是解除掉自己的罪惡感,或者消除自己的懊悔。
最終他在凝望著手銬中的目光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對比著令他充滿著嫉妒又憤怒的畫面,林所說的那些「關於創作的事」,
就像是他的答案反面一樣。
蘇逸洋雖然在補救的是一個再也救不回人生與故事,
而或許他想救回的自己,看像是愛,卻也是自私。
救回的只是一種讓自己毫無懊悔的處境,
而極度諷刺的是這樣的狀況,
維持了「失敗的小說家」之所以「失敗的小說家」的原因。
那些複雜的情緒,或許在「林」的口中才像是現實,
那些還處於泥濘中的人們,能讓自己堅守下去的不是下一部好的作品,
而是就算又寫出了一部失敗的作品,卻仍然擁有前行的動力。
寫於2023.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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