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5|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小故事:「拂曉的海岸」

    壓力很大、身體很沉重,空氣亦同,生命中的那一切都將我壓的喘不過氣來。
    僅僅只是為了生存;又不僅僅只是生存。
    生活充滿矛盾,卻仍得繼續只為生活。
    人生太長,只靠三言兩語永遠道不完,那些關於人生的苦痛、喜歡、快樂、煩惱,艱難等等……
    但果然還是得要抱怨對吧?
    不然,我又該怎麼走下去呢?
    「唉……」
    當我輕吐的嘆息被海風帶走的同時,總會有一種好像我所有的壓力、煩惱、罪惡、艱苦,都一併被帶走的感受。
    所以我喜歡海,特別是拂曉時分的海岸。
    在我迷惘、喘不過氣、痛苦、想死……那些所有的負面情緒一口氣襲來時,我總會依賴它,而我也只能依賴它。
    一天過一天。
    一月過一月。
    一年過一年。
    從來沒有任何人事物不曾改變。
    我總數著,一天、一月、一年,再一年又一年……最終,我仍是孑然一身。
    所以我試著依賴海,我喜歡它平靜地海浪聲、拂曉時的美貌、海風吹過臉頰後揚起我的髮絲……
    它可以不屬於任何人;也可以只屬於我一個人。
    而我從不吝於和他人分享它,如果他人想的話……
    可惜的是,至今為止只有我想要讓它歸屬於我,那自然也只能如此了呢?
    (我做了個淡淡地苦笑給自己看。
    只是凝望、只是感受、只是存在,這一切總能讓我浮躁不安的心平靜下來,無論是哪裡的海岸都是如此。
    縱使它還是會改變,但它能帶給我的感動和心安卻永遠是同樣;或不同的。
    而我相信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或許也會有某個人和我擁有同樣的感受。
    我一直都不孤單,我是如此相信。
    「人都是如此的吧!」
    我在內心低語,同時我張嘴的呢喃被海風無心地掩蓋了過去。
    有些人會依賴他人、有些人會依賴某些儀式、宗教、有些人則是依賴美景……等等。只要是人都會想依賴些什麼,這也是代表我仍是人的證明吧?
    「哈哈……」
    想到這裡,內心稍微有些想哭,沒來由的。
    我冷冷地輕輕乾笑了兩下,用以掩飾自己內心那股莫名來由的悲傷。
    那股悲傷瞬間出現在我的內心,而後如同水庫洩洪般,在我的內心四處暴衝,流遍我的全身後,讓我的眼角不自覺的滲了兩滴淚珠。
    雖然那兩滴舉無輕重的淚珠很快就被我的雙手抹掉。但我如果不去刻意控制它,只是放任它流落會不會感受比較好呢?
    「肯定會比較好吧?……」
    我不自覺地隨口嘟噥,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在拂曉的海岸前,我似乎總是默默把我最脆弱、最弱小的那一面暴露給它看了呢?
    明明應該是很糟糕的事情才對!
    但我卻反而對此感到舒心、高興,我還真是奇怪呢!
    「還會再來的……」
    我像是要說給它聽的一般,對著早已天亮的海岸線另一頭大喊。
    天亮了,這片海岸仍然十分漂亮。
    但我果然還是喜歡在拂曉時的它,我這樣到底該算專情還是花心呢?
    有些事情,不需要擁有任何答案。
    保持疑問,這樣才可以繼續再來……
    「再來……是嗎?」
    我離開海岸時,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那是股連我自己不知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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