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的深夜對話：游移的距離

　　她坐在我右邊，用著舊時代的電腦。

　　我昨天夢見她了。在一場有著許多人的盛宴，她也像現在這樣坐在我的右邊。那盛宴每個人都來了，該到的都到齊了。像是別人的婚禮，也像是我們的婚禮，我也搞不清楚。我們坐在一個長桌前，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大家帶來的甜點。

　　我和她眉來眼去的。我們之間有股微妙的距離感，也許她也是因著這樣感到彆扭。我看著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好喜歡她。

　　就算在夢裡也是這麼真實的。

　　她和我自然地小聊了幾句後背對著我坐，我雙手從後面環抱她。她有些不知所措，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但也沒有說什麼。你頭髮染這個顏色很漂亮，我說，很適合你。她轉過頭來，真的嗎？聽到你這樣說，太開心了，謝謝你。她說。

　　接著我醒了。我在她左邊，像在國小電腦教室的地方，也用著舊時代的電腦。

　　我夢見你了——話都到了嘴邊，還是沒勇氣說出口。

　　沒人知道愛情是怎麼回事。

　　窗外雨下得唏哩嘩啦，我又醒了。這次是真的醒了。

　　早知道是夢我就說了，我們看似在彼此顧慮，連在夢裡都那麼游移不定。

　　我說我讀得懂你，卻讀不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