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負與正

2020/4/20-4/26 (廣州廠)

本周一，美國原油價格跌幅超過100%，西德州中級原油(WTI)價格跌破0美元，每桶 -37.63美元，史上首次油價出現負值。

    台灣敦睦艦回台，廿餘人確診，一時出現破口，把人嚇壞了。我們上週從廣州寄往波蘭的一箱口罩仍然在漂泊，FedEx的追踪記錄顯示：離開廣州之後去了日本，再從日本來到香港。

    週二晚上做夢，夢見我在台灣參加山地馬拉松，跑到一半發現迷路了，結果身上號碼布也沒有，是前一天忘了去領。善知識說：夢中獨頭。

　　九年前，在人生的最低谷，妻子在玄天上帝廟抽了一只下下簽，叫做「李世民遊地府」，我則是連續三間廟都抽不出簽來。印象最深的是清水祖師廟，要先抽出一只簽放在神桌上，然後擲筊，連續三個聖杯，就代表神明同意這只簽，結果整個簽桶的簽都試完了，神明還是不回答。

　　受疫情影響，兒子失去了餐廳兼職工作，原本信誓旦旦說自己可以付車貸，現在成為泡影，上了無常的第一課。妻子每個月看到兒子的還款單就煩，她說：「我從小就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生一個兒子完全相反，對我真的難以接受」。

　　胖兒子想吃蛋白粉減肥，我提醒他小心傷腎，他回答：「我現在主要是增肌減脂，提高我的基礎代謝率，燃脂的同時也補充肌肉，所以我會做高效率燃脂的運動是槓鈴、深蹲、臥推、馬克操之類的」，聽起來理論高深，但都是健身房的營業項目，其實只要跑量足夠，醣、脂肪、蛋白質都會燒光。

　　週日，我從廣州飛盐城，降落之後，收到大丰廠長的微信，他發現競爭對手準備在本地建廠，目前正在環評公示，他懷疑幕后協助競爭對手建廠的人可能是前廠長阿亮。我一下飛機直接去看了那個廠址，還是一片荒草，距離我們北方廠只有1.6公里。

　　只有卅出頭的阿亮是大丰建廠的伙伴，負責設備和機電安裝，大學剛畢業就加入公司，列為本地化的重點培養，一路晋升研發組長、課長，可以說是在寵愛中成長。幾年前，有營業課長自行創業，我擔心他被挖角，特別推薦他外派波蘭協助建廠，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心想：至少能在波蘭待幾年吧！想不到一年後，他與波蘭總經理不合就離職了。

　　我知道這件事，就發信息邀請他一起到大丰建廠。一年前，阿亮因為結婚而選擇無錫定居，我擔任證婚人，還寫了一篇感人的致詞，集團CEO也專程從台灣飛來參加婚禮，並且因人設事，為他在無錫安排了新工作。

　　阿亮的辭職日是本月底，台灣資訊人員上週發現他開始大量下載公司的教育訓練資料？大丰廠工務主管則接到三家廠商的電話，詢問我們工廠是否正在增加新線，因為阿亮在詢價？而大丰廠的人資主管問阿亮轉調無錫之後，公積金要保留或轉出，他的回答是：「以後等到要裝機器時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