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不必再“快樂” 只要，你還在這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並不那麼想被祝福：「生日快樂。」

不是因為失去了對生命的期盼，也並非唱反調似的譁眾取寵。只是不禁在將要度過生命的第二十二個年頭時，開始思考：生日之於一個人的意義是甚麼呢？

我們自然都期待被記掛著生日這天能有人送上大大的祝福，也許是一則訊息、寫滿祝福的卡片，又或是裝飾了精美奶油花的蛋糕...。無論傳遞祝福的物品是甚麼，終究我們想要的其實是那一份被人牽掛的心意。在這個每個人都忙得披星戴月的世界，原來還有一些人在心裡留下了你的位置，我相信是因為那份心意，讓人感到自己在這世上還擁有一些盈餘，在往後的漫漫歲月裡能夠繼續柔軟的活著。

只是不必要強求快樂。

開始懂得長大後的快樂是需要努力才能換取的，五歲時可以只是因為一個巧克力蛋糕便感到滿足不已，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而二十歲的生日，或許就變成因為只收到寥寥幾則祝福訊息而備感鬱悶。是長大之後變得愈發貪心了；還是，我們的快樂閥值變高了呢？

隨著度過的年歲增長，人們會漸漸變得固著——我們更難去為了些甚麼而妥協，只願遵循著經驗所換取的生活智慧慢慢成為某種樣子。我想說的其實是：生日的意義並不在於被各種寵愛包圍以換取快樂，快樂的能力與此毫不相干。只願在你我生命的交會之處，時間的流逝會因為共同度過的歲月而創造新的漣漪；於是，從此你我的誕生日成為撼動你心池的石子，那句「生日快樂」為的不是單純祝願你在這天快樂度過；而是因為你還在這裡，在我心上的某一處停佇。

於是，你成為了我度過今日的歡喜。

或許，這同樣是一個回頭檢視的過程。要一點一點抽離庸碌的生活，去看見來時路上的自己，發現原來也是經歷了那麼那麼多的故事，才走到了這裡；也是因為在這路途之中，依然有過許多犯錯的時候，或是無意之間造成傷害、辜負的人…心底的酸澀與歉疚會成為一道道生命的印記，刻劃在增長的年輪之上並要時時警惕自己：不要再重複錯誤的故事。

年年歲歲、暮暮朝朝，生在立春的這天，總要被提醒著出外走走，去感受外頭世界的燦爛年華。生命經驗換取的智慧某些時候能被奉為圭臬，但在往外看見時，卻是該暫時拋卻的枷鎖；如果說年歲的增長究竟讓我有了甚麼不同，此刻的答案便是：明白每個人終究有自己須行經的旅途，若同是渡船人是一種幸運；如若不然，也自是一番安排。學會接受事情的發生並不能盡如人意，反正再往前走也能枯木逢春。

生日快樂，祝福所有和我同為壽星的人們：但願你們逢春意而奮發，恣意生長而成為自己的樣子；願你們年年歲歲得有互為心池漣漪之人，在彼此的生命裡銘刻蹤跡。如此，生日不必要再強求快樂，只要，你還在我的心上停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