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與混混（中）

黃凱家睡得很不好，因為馮靖璘一直咳嗽，再加上兩個大男人擠在沙發上睡覺的動作十分曖昧，黃凱家不習慣被人抱著，覺得渾身不自在，沒辦法熟睡。他在不吵醒馮靖璘的情況下，悄悄離開了沙發，自行借用浴室洗漱，然後找到那張該死的磁卡，出門買早餐。

「喂，起來吃早餐吃藥。」雖然病人需要休息，不過按時吃藥也是很重要的。黃凱家殘忍的推著馮靖璘，然而馮靖璘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毫無反應。

黃凱家擔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那該死的庸醫，開的藥一點用都沒有！黃凱家只有機車，沒辦法帶馮靖璘到醫院去——馮靖璘已經沒有意識，沒辦法坐在機車後座。黃凱家想了想，一邊心疼自己的荷包，一邊打電話叫了計程車。

到了醫院，黃凱家就發現所有人都認識馮靖璘，而且默認黃凱家就是馮靖璘的家人，黃凱家不曉得要怎麼聯絡真的馮家人……送佛送上天，都到了醫院，就照顧他吧！黃凱家摸摸鼻子，接手陪床的工作。

「黃先生不用擔心，馮醫生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護士憐憫的看著黃凱家，黃凱家只覺得一臉莫名其妙：他只是還人情好嗎？為什麼大家都要給他打氣？

黃凱家想不通，乾脆不想了。確認馮靖璘的燒退了之後，他先回自己家和馮靖璘家拿了換洗衣物，然後買了一大盒口罩跟洗手液之後才回到醫院。

「咳咳！」馮靖璘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驅趕黃凱家：「我沒事，你回去。」跟之前關門一樣毫不留情的趕人，這讓黃凱家感到火大：「逞強什麼啊？你這隻病雞！乖乖躺好吊點滴！」

「咳、咳咳！」又是一連串的咳嗽之後馮靖璘才說出下句話：「……會傳染。你回去。」

「我戴口罩了。」黃凱家無視馮靖璘的驅逐，替他掖好棉被之後，縮在一旁的椅子上玩手機。

「……」沒想到黃凱家這麼倔強？馮靖璘只要一有動作，就會被黃凱家按在床上，然後比護士發藥還準時的盯著他吃三餐。馮靖璘的心情很複雜：既害怕黃凱家因為他生病，又享受著黃凱家的照顧。本來只是試探性的和他開玩笑，現在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呢？

住院的第三天，黃凱家發現馮靖璘清醒的時間就對著他笑。雖然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馮靖璘月牙般彎彎的眼睛說明他是笑著的。

「幹、幹嘛？」後面那句「跨三小」沒罵出來，黃凱家被看得頭皮發麻，馮靖璘看著他逐漸紅起來的耳朵，笑容更燦爛了。黃凱家罵了句髒話之後離開病房，過了一會兒，拿了一份報紙丟在馮靖璘臉上：「看看看！看報紙啦！」

「咳！咳！……好。」馮靖璘把整份報紙翻完之後，又從報紙的縫隙偷看黃凱家，看得黃凱家坐立難安。

想打他又打不下去，黃凱家還沒惡劣到對一個病人兼救命恩人動手。他哼了聲，倒頭裝睡，馮靖璘自己撐著點滴架，走到黃凱家身旁，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辛苦你了。」

「……只是還你醫藥費而已。」黃凱家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緊，被馮靖璘揉過的地方隱隱發燙，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馮靖璘發燒體溫高的原因？

※

過了幾天，馮靖璘終於痊癒，黃凱家騎車載馮靖璘回家，接著想回自己家倒頭就睡——醫院的家屬床他媽的難睡。到了門口，馮靖璘問他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黃凱家心想反正也沒事，就到馮靖璘家坐坐也好。

「嗶！」磁卡鎖解鎖的聲音，這幾天黃凱家往返馮靖璘的家次數雖然多，但這聲音一直讓他很緊張——停電怎麼辦？還出得去嗎？黃凱家沒有問馮靖璘停電的時候他會不會被反鎖在家裡的問題……反正之後兩個人應該就沒交集了吧？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畢竟他們不是生活在同個世界的人，馮靖璘救了他，他照顧馮靖璘的偶然，應該是兩人生命中的短暫插曲，不會再有更多接觸了。

黃凱家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有點失落，他坐在客廳等馮靖璘煮水泡茶；瞌睡蟲慢慢侵佔他的意識，他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心想回去也買張一樣的沙發好了？這張沙發實在太好坐！馮靖璘是用火柴煮水嗎？怎麼還沒好？

馮靖璘回到客廳看到的就是不斷打著瞌睡又怕失禮而不敢真的睡著的黃凱家，心中愛憐的情感滿溢出來，馮靖璘彎著腰，在黃凱家的唇上親了一下。

「……嗯？嚇！」黃凱家發現馮靖璘的臉離他超近，嚇了一大跳：「你你你……幹嘛？」嘴唇上被軟軟的印了一下，黃凱家的大腦完全當機：「……」

馮靖璘的臉逐漸貼近，聲音低沉而性感：「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馮靖璘說著，就開始脫衣服，黃凱家被他的舉動嚇得沒理解那句話的含意，只是手忙腳亂地向後退，馮靖璘順勢將他壓倒在沙發上，黃凱家做出最後掙扎，按住馮靖璘脫衣服的手：「你、你穿好！等等又感冒怎麼辦？」

「哦。」馮靖璘停止脫衣服的動作，俯視著黃凱家：「那直接來吧。」他伸手去解黃凱家的褲頭，黃凱家這才意識過來那句「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

「幹！你這個死GAY！」黃凱家抬腳想把馮靖璘踹開，卻被他握住腳踝，趁機卡在他的胯間，黃凱家踢腿的動作反倒像是用腳蹭著馮靖璘的腰，曖昧無比。

馮靖璘壞壞的一笑：「不用這麼急。」他制住黃凱家大腿的手，順勢滑到臀部捏了一下，黃凱家完全炸毛：「我急你媽！」情急之下，黃凱家朝馮靖璘揮拳，卻沒想到他的拳頭穩穩的被馮靖璘接住。

「哦。」馮靖璘雖然是笑著的，但黃凱家從他上揚的嘴角當中讀出了殺氣！

「操！」黃凱家要收手，卻被馮靖璘握著拳頭不放，還沒等到他換手揮拳，馮靖璘就將他兩隻手都扣在頭頂。

黃凱家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打不贏！所以不能在那條巷子打架的原因不只因為怕找不到醫生診療嗎？黃凱家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點。劇烈的掙扎讓他的呼吸很喘，他放棄無謂的體力消耗，死命瞪著馮靖璘，馮靖璘的殺氣退去，恢復溫和的笑容：「別怕，會很舒服的。」接著在黃凱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幹你娘咧！我不……唔！」打不贏，那就用罵的。不過黃凱家還沒罵完，嘴上又被軟軟的東西堵住了，這次不只是表面碰一下，還有一條滑溜溜的東西竄了進來！黃凱家驚恐的瞪大了眼，極力想把馮靖璘的舌頭頂出去，然而卻只是和馮靖璘吻得難分難捨，還發出啾啾的水聲。

「呼哈！呼、呼……」馮靖璘驚人的肺活量不像一個肺炎剛痊癒的病患，黃凱家被他吻得頭昏眼花，一陣像是過電一樣的快感沿著脊椎往下，黃凱家覺得渾身酥麻，下體甚至起了反應。

「還罵不罵髒話？」馮靖璘居高臨下的看著黃凱家，黃凱家像是戰敗的鬥雞一樣灰頭土臉的不敢直視他凌厲的目光，只是把頭轉到一邊去，不服氣的哼了聲。

馮靖璘用他寬大的手掌一手箝制住黃凱家，另一手探進了他的褲頭，握住了他的小老弟，半勃起的陰莖特別敏感……被他發現自己竟然因此興奮起來！黃凱家猛地震了一下，他又羞又急的瞪著馮靖璘，想罵人，又怕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這種完全受制於人的狀況讓他不知如何是好，馮靖璘在他耳邊低聲呢喃：「別怕。就當紓解欲望。」

修長的指尖搔弄著鈴口，沾取著透明的體液，然後像是蛇一樣慢慢往下滑，直到整個手掌包覆住整個陰莖。

「……」要害被人握住，黃凱家怕一個閃失，他就變成太監了。他的呼吸粗重，不想因為馮靖璘的動作覺得舒服，卻又敵不過身體本能的反應；自己擼和別人擼的感覺不一樣，身為醫生的馮靖璘又特別了解人體構造，不斷地摩挲著黃凱家龜頭的凹槽，柱身和底下的卵丸也都顧到了。

從下體不斷傳來直擊大腦的快感讓黃凱家舒服得直哆嗦，不經意地從喉嚨洩漏出曖昧的呻吟：「嗯呼……啊！」竟然丟臉的叫出來！黃凱家咬著唇，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GAY擼到渾身發軟這件事，馮靖璘見狀，笑了，試探性的碰了碰黃凱家的唇，見他沒有太大抵抗，便又深深地吻了上去。

「嗯呼……啾！嘖……」愉悅的喘息和親吻時黏膩的水聲從兩人的唇間流淌而出，不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又好舒服……黃凱家內心矛盾的情感被撲天蓋地的快感衝撞的支離破碎，他用力地摳著沙發，下體隨著馮靖璘套弄的頻率而扭動著，就差一點了！馮靖璘敏銳的察覺到黃凱家的反應，加快手上動作，終於在一聲嗚咽後，空氣中瀰漫著情色的味道。

「就說了很舒服吧。」馮靖璘用乾淨的那隻手揉了揉黃凱家的頭髮，黃凱家失神的看著馮靖璘抽取桌上的衛生紙擦手，接著要來擦他的胯間。

「……！」他像兔子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推開馮靖璘，手忙腳亂的穿上褲子之後，奪走磁卡，逃命似的離開了馮靖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