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的滋味

攝於二二八的早晨

昨天在山上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感受到的是一種「自在的流動」。可是這照片拍是拍了，有些感覺卻怎麼樣也拍不下來；那是叢叢綠草在陽光照耀下飛奔翻騰的動勢，是在大自然滋養下如行草般運行的遒健。

心神穩定，自在瀟灑，卻充滿動勢。好喜歡這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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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又重新思考「閱讀」之於我的意義。

雖然目前從事的工作與出版產業息息相關，但有時看到一些「用力」推廣閱讀的現象，例如強調「閱讀就是快」，號稱30天讀百本書；或是主張「每天都要讀XX分鐘」等等，心中還是不免覺得有點怪怪的。我想的是，或許在用力給它「讀下去」之前，是不是得先問問自己：我是為了什麼而讀？

對於閱讀，每個人都有各自認同的價值與目的。有人會說，「每天都要讀XX分鐘」，這完全沒有問題啊，畢竟閱讀習慣要從小開始培養起，而且中小學不就是推行學生每天「晨讀10分鐘」嗎？沒錯，大量閱讀的目的是為了增加閱讀量、累積字彙量，具有提升語文能力、拓展知識與理解能力等功能。

但是，閱讀所帶給我們的，似乎又不僅止於此，不是嗎？至於閱讀能幫助我們求知，甚至能改變氣質？這似乎又端視我們讀什麼，以及怎麼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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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閱讀絕對是、也應該是一種自由自在的活動，不能強制（即使強制地讀，心若沒打開，其實很難讀得進去）。我可以每天讀、今天不讀明天讀；也可以最近沒空讀、有空讀個一整天；至於坐著讀、側躺著讀、上廁所時讀。自由自在，隨心、隨興、隨意所至。

今天想追劇、想爬山、不想讀，當然也可以；閱讀不是在做業績，不需要有心理壓力。閱讀是一種空白時間的活動選擇，卻也是成本低、好親近、隨手可為的一個選項。

雖然如此，閱讀看似容易，實則困難。這是因為，當闔上書，每個人都有各自真實的人生難題及生活挑戰得要面對；閱讀過後的沉澱與選擇，更是一種考驗，考驗著讀者去思考自己該怎麼想、怎麼做、怎麼活。

記得日本動畫導演宮崎駿某次受訪，提到電影《龍貓》時曾說：「只要相信有龍貓的存在，她們（小月和小梅）就不是孤立無援的，但若一直讓她們停留在那兒，她們將無法回歸到人類世界。」其實閱讀不也是如此？在閱讀過後，要把「認識」化為「行動」，還有好大一段路要努力。閱讀與實踐，著實沒有想像中來得輕鬆、簡單。

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找到一個方式，讓自己的生命得到力量，讓心得以安放，讓這一生能盡量無悔無憾。為此，我可以欣賞一部好電影、聽自己喜愛的音樂專輯、吃一頓讓自己舒服愉快的餐點，也可以爬山、看海或聽海。

我們也可以選擇閱讀書，一本心目中的好書，用自己喜歡的步調來讀。閱讀，極有可能是眾多選項中，最靠近我們、也是最孤獨卻喧囂的一種方式。

心神穩定，自在瀟灑，卻充滿動勢。祝福我們，都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朝著心目中想要達到的境界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