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02|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超越生死超越天人

「人言」為「信」。守得住承諾便是「信」。這個承諾,通常是對「人」。

東漢一代,范式與張劭同為太學生,兩人私交甚篤。有一年兩人同時請假回家省親,分手之際,范式與張劭約定,兩年後當在某月某日前來張劭府上拜訪,再一起返回太學。

兩人約定的期日將屆,張劭請母親幫忙張羅,準備招待遠道而來的范式。張母一聽是兩年前的約定,斷言范式絕不可能履約。張劭卻一再對母親保證,范式是人間少見的信士,肯定會如期出現。張母雖然半信半疑,但仍備辦酒飯。

范式沒有辜負張劭的信任。約定的那一天,他果然如期出現,熱情地問候張家上上下下。

後人將范式的信義提煉為成語「范張雞黍」。

幾年後張劭不幸病故,託夢給遠在他鄉的范式,告知死期之外,也期待范式前來相送。

范式從夢境驚醒,隨即向長官告假。太守雖然覺得范式的事由荒誕不經,可范式的悲傷與篤定還是讓他准了假。范式領得長官首肯,換上喪服,直奔張劭家鄉。兩地相隔千里,范式未及趕上,張劭的靈柩已經到達墳地,準備送進墓穴的當口,棺木突然異常沈重,怎也無法前進。張母意識到張劭可能有未了的心願,要求送葬隊伍就在原地暫停。過了不久,果然望見遠處有素車白馬伴著號哭的聲音直奔而來。張母的腦海恍然浮現范式的身影,心想可能是范式。

果然不錯。范式直奔向前,哭別了已死的至交。張劭的靈柩順利前進。依禮下葬後,范式在墳前為好友植樹作為紀念,這才依依離去。

攝影師:Ksenia Chernaya: https://www.pexels.com/zh-tw/photo/8986709/


「信」除了對人,還可以對「天」。牽涉更廣,格局也更大。

《逸周書》有記:武王伐紂,成功已然在望之際,武王病倒。武王找來四弟周公,就在主帥帳幕中進行會談。作哥哥的告知死期將至,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已接獲上帝使者通知,確知離世的日期。他想仿效殷商「兄終弟及」的傳承制度,把王位傳給居功厥偉的弟弟。周公當場含淚懇辭。嫡長子的繼承制度有利國家安定,不宜輕易更動。侄兒儘管年幼,無妨,他絕對全力輔佐。

武王駕崩後,周公信守對兄長的承諾,扛起輔弼幼主的大任。對外平定殷商遺民的叛亂,對內多方網羅人才,制禮作樂,為周朝奠定長治久安的基礎。等到成王成年,周公還政,上朝排班,主動站到臣下的行列,對侄兒天子行禮如儀。

周公的恪盡職責,既有他對兄長的承諾,還有他對天上的大信,因此勇於承擔。天子一職,在聖王賢相眼中,不是大權在握富貴在手的代名詞,而是代天牧民的重責大任,是《尚書》載記的優秀傳統。仔肩挑起的同時,一雙智慧眼不斷向外掃描,搜尋各色人才共同承擔牧民大業。職分不拘小大,共同目標是安定民生,教化人倫,以成就治世。

垂名青史的周公當然是大名鼎鼎的歷史人物,他同時也是《道統衍流》第五十二代的興昌教主,《寶誥》載記的禮部尚書。

 

《廿字真經讀經筆記》-50。釋「曰義曰信」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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