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有一種文化,認為生命應該像櫻花當紅正豔之時掉落,這樣才能留住最青春美麗的樣子,這樣的文化說好聽點看透生死玄關,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也是另一種不能接受生命進程的反抗。
很多時候我都用這樣的角落來理解日本這個國家、民族或文化,他們四面環海,很多人都是靠海為生,也跟台灣一樣常有颱風肆虐,加上火山地震這些天災頻仍,常常生死難料,所以就有了與眾不同的生死觀,而他們在影視電影裡面所創造出來的「酷斯拉」,在某些程度上反映的就是對於火山地震的恐懼縮影。
人是不可能永遠年青的!可是當你在年青的時候在媒體上創造了一個年青完美的形象,當年華老去、今非昔比,如果這時人家還是拿以前的標準和你現在比較,這時的人比人就是「過去的自己」比「現在的自己」了,那氣死的到底是誰?
這種文化或想法和安樂死這個話題一起想的話,就會激盪出不一樣的火花,首先都是自我選擇生命的結束,一個是面對世事無常,為了留住最美的瞬間,選擇讓生命停格,一個則是不堪疾病痛苦,一心尋求解脫,有沒有逃避生命本身?則是另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一個台灣知名作家談到這個話題,最後也輕生了!他的輕生是逃避還是對於生命的終極了解我們無從得知,不過一談到這件事時我總是不自覺地想到「杏林子」劉俠的身影。
他年少時罹患「類風濕關節炎」,後來病情嚴重到只剩下少數幾個地方可以動,其中包括手指,然後他就用這些可動的地方一字一字地寫文章,最後成為一個作家,激勵無數人心。
或許他相信自己身帶任務,要用文學來療癒這個世界,所以即使身體日漸雕像化卻依然沒有阻止自己用寫作來改變世界的決心,他後來還是因為外傭的不當對待,這才離開了世界,即使他才是最有資格安樂死的那個人。
我的意思是,除非真的沒有辦法,才選擇這「最終的方式」,在有辦法的情況下,還是要努力認真的活著,因為每個人在這世間都有他的用處,自然界的原理是「存在有存在的理由」,「不存在也有不存在的理由」,你如果真的要「人為干預」,一定要在充份權衡利弊得失以後再作決定,不能只是一時興起、一意孤行,所有的考慮全是單向片面,或是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浪漫的理由。
一個好的作家是用他的生命、人格來寫作,他經歷重重的痛苦掙扎以後,透過作品來告訴你他所得到的智慧,讓你可以很輕易地就跨過他所曾面對的難關,而不是選擇逃避,這並不是面對讀者的最好方式。
一個人的人格修養最能看出來的時候是在兩個時候,一個是面對名利,一個是面對生死,面對名利變節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香港的「保麗龍」,至於面對生死玄關,我有空應該還是會看「杏林子」充滿生命希望、堅毅不屈的勵志書,至於知名作家的言情小說?我從以前就少看,現在和以後應該也不會看吧!對我而言,小說是用生命寫的,不是用筆寫的,用筆寫的很簡單,用生命寫的得看你做不做得到那樣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