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5/01/20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與心理師通信(四) 與三個異國男子的相處

嗨,心理師:

今天是來澳洲的第26天,在阿德雷德的第八天。住在一個在澳洲八年的台灣人家,他說他在墨爾本肉場工作四年,後來搬到阿德雷德做輕隔間工地,他一個人住,房子乾淨舒適,因為有廚房,所以住在他家的第一天我就煮了三菜一湯等他回家一起吃飯,很久沒有過那麼日常平靜的生活,吃完飯我們閒聊喝酒,睡前互道晚安。也好久沒有這樣自在的跟陌生人相處,我喜歡他不會刻意想靠近我,一直維持著安全的距離。

從名字起就喜歡阿德雷德的我,在這裡待一週後又更喜歡這個地方了。或許是這裡的生活步調跟花蓮比較像,喜歡阿德雷德的大眾交通和市場,剛剛好的班次與大小,不會眼花撩亂。在網路上認識了可愛的澳洲礦工哥哥,他工作型態是做兩週休一週,他說反正沒事要不要一起出門晃晃,雖然沒看到想看的星空,但我跟他看了城市的夜景,他說話語速很快,但當他說隨口他養了兩隻狗時,我興奮的說要跟狗狗玩。他的家就是想像中的澳洲平房,門口有花園,一開門兩隻狗狗衝過來瘋狂的舔我,接著他帶我去看他在路上提的房間超大電視,我們就靜靜的偶而參雜著笑聲的一起看他已經看過兩次的新版獅子王。

隔天認識了義大利男生,我依然跟他說我想要看星星,我們走在海岸邊,風輕拂著。他問能不能牽我的手,我答應了,當坐在長椅上休息時,他問能不能吻我,我也答應了,他說我很香很可愛,還問我香水的牌子,最後他問我能不能跟他在車上做,我拒絕了。

青旅退房的前一天,打工換宿的阿根廷哥哥在我吃早餐的時候跟我搭話,他問我晚上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有現場演奏的酒吧喝酒,反正晚上也沒有特別的安排,我就欣然接受,他時常在聊天時偷渡西班牙語當英語說,最後我們更常透過翻譯軟體做比較深入的溝通,在酒吧裡依然有我可以吻你嗎的環節,我也是答應了,不確定是不是阿根廷人的喜好,接吻的時間體感上超過了一分鐘。在回青旅的路上,他問我能不能跟他一起睡覺,我拒絕了。

在這些見面中,和大家聊文學、聊澳洲、聊台海關係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我突然發現跟非英語系國家用英文聊天的快樂,彼此用著簡單的單詞和語法溝通,偶而也會學到些外國語言,知道些當地的事情,像是阿德雷德很多義大利人,他們其實不太清楚台海關係但覺得中國人有錢。我發現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真實,聊起澳洲法律每個人都說法都不一樣,這或許可以套用在任何事情上。

我在南澳的海邊想起初戀,他曾說想帶我去歐洲,因為他也想讓我體驗那裡的美好,我也好想跟他一起看我探索的澳洲,但我知道現在我心中的他都是曾經的他了。兩天後當我在瀑布的步道上迷路,天氣又炎熱又乾燥,我幻想山難中的死亡,最想做的事是寫信給初戀,我想我會再次更改那封想寄給他的信,或許會寄出也說不定,不想留有後悔。彷彿一切都在預習吧,無論是告別,還是去年第一次搭上全英文的郵輪跟住在基隆、瑞芳青旅的台灣旅行,最近腦海中總會想起「葉子」這首歌。

曾經我說過不好的回憶像積木,會被遺忘,但踩到會痛,當時腦海中的想像是昏暗的房間。最近覺得不好的回憶像電視螢幕右下角的雜訊,偶而會出現,但也會有突然清明的時候,我很像在每個認識的男生身上找尋著不同的碎片。

爸爸的、哥哥的、初戀的。

 

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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