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契約-47（完）

當趕到力添的辦公室時，他們兩個已經吵得不可開交。「這是怎麼一回事？」政源開口。「事情很簡單，就我愛上他，情不自盡的強暴了他，因為他的身體實在太漂亮了。」

他拉了他領子。「你騙人，你根本不愛他。」他推開他整理了領子︰「愛不愛真的這麼重要嗎？」

「你承認了吧！」

「政源，你果然腦袋很清楚。我當然不可能只是愛他囉。」

「你這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同性戀。當我幹他的時候，看到他男人的上半身，都快嘔死了。」

「你。」政源舉起了拳頭。

「別生氣。跟他上床只為了生孩子，沒別的目的。」

「連你也在跟蘿、舒才般起哄想孩子想瘋了。」

「別把我跟蘿跟舒才這兩個大笨蛋相比。」他坐了下來。「你想想舒才要是生了孩子，這可是男人自體生子完全不靠科技。」政源白了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我相信在他身上一定可以找到新發現。這將會是人類生物學上一大躍進。」「我不可能愛上男人的。你放心。」

腳軟在門口。政源在裡面怒氣沖天的罵著：「所以你現在是在進行著你的實驗？」「你是為了你自己的名與利吧！」

「是又怎樣？舒才那個呆瓜，傻傻的跟著我，一副甜蜜得快死了的模樣。」他模仿著叫床聲：「力添……力添唷，我好愛你……」他得意得起舞。他看見了我，看見了我不知覺淚掛兩行。「舒才！」

「楊力添，這就是你的目的？」

「我亂說的，完全是為了打發政源說謊的。」

「楊力添！」我該相信什麼？什麼都不值得我相信。「我恨你。你竟然為了自己的私慾，強暴我，讓我懷了你的孩子！」楊力添自己知道已經無法說出說服理由。「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舔舔自己的嘴，在我耳邊說著：「你應該還愛我吧？把孩子生下來。」推開了他。「你別鬧了，我不可能為你生下孩子的！」

「沒關係啊。不會有醫生願意相信一個大男人竟然可以懷孕，更別說會有醫生願意幫你做墮胎……」眼睛瞪得大大生氣的看著他。

「墮胎？舒才懷孕？」辦公室內的三個人往門口聲音望去。

「蘿！」看見蘿出現在我們面前，剛剛的對話呢，她是否都聽見了。她走到我面前。「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可能懷孕呢？」我不發一語。「這是真的囉？怎麼可能？」我牽起她的手，讓她的手放在我肚皮上。

那瞬間自己彷彿已經有勇氣告訴她。「我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底下的確有孩子。」

「我的確懷孕了。」再將她的手往下放，她抓住了空空的褲襠。「我跟魔鬼簽了契約，早就沒有外生殖器官。」

她臉色大變︰「你們在開玩笑，對吧！」她倒退了好多步。她發瘋似的又哭又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的確如此……」

「你懷孕？你變性了？多久以前的事……」

當腦裡正在推算時間時，她生氣得全身顫抖。

「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睜大的眼睛要我給她答案。我沒有說話，她調頭跑開。「蘿。」

「真是一齣好戲啊！」力添一旁興災樂禍。

我追了出去。

差點就要追到蘿，只差這一點點。跑出了辦公室，即使我們都不怎麼容易奔跑。可是蘿彷彿使出了全身氣力不願意讓我追上，讓我有時間解釋。「舒才！」遠遠的聽見政源追我的聲音。但是沒有時間可以停下腳步，只能一直跑下去。因為我的目標在前方。跑過了幾條街，直到身體已經不能動。

不顧自己站在路中央，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累得痛得彎下腰喘氣。在汗水淋漓，天空一片晴朗下，我聽見了一句話。又是那句。

「我愛你」

在天旋地轉之間，搞不清楚誰對我說話。是誰說我愛你之際，我看見了命運的轉輪往我駛來。看見了一輛卡車往我衝來。肉體像是汽球般，撞擊然後倒在血泊之中。司機急忙下車看狀況。跟隨在後的政源，發了瘋似的大喊。抱著我，對路人大喊著：「快叫救護車，快啊。」路人一圈圈的圍觀，而我彷彿置身事外，好奇怪啊。我竟然看見了自己死亡模樣。卡車駕駛座旁邊的位子，那個人開了門下了車，走到身邊。熟悉的聲音與身影。

「你輸了。最後的契約，你輸給我了。所以按照約定我將帶走你的生命與靈魂。」

「到底誰愛你？你真的知道嗎？你連死之前的我愛你都不知道誰說著……」

「你真該死，你太貪心了。」

「如果你肯安心於最早的那份契約內容好好享受財富，也不會到般地步。」

跟魔鬼訂契約，真的贏得了嗎？哪有契約是公平的，所有的契約都是雙方彼此為了自己的利益。沒有所謂的公平。和魔鬼訂契約更是沒有公平可言。可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我們都願意和魔鬼訂下契約。只是這代價，沒人知道。是生是死，是名是利，太多的誘惑太多的不滿，填不滿的無底洞。不到最後一口氣，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