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國一開始,就被那無法言說的痛楚纏繞。
每當月經來臨,腹部如同被火焰灼燒,痛得她臉色蒼白,甚至一度昏倒送醫。
同學們知道她的週期,知道那隻不請自來的敵人會在每個二十九天準時現身。記憶中,有同學會悄悄地為她準備暖暖包和可可亞,那份貼心的關懷讓她在痛楚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彷彿不是孤軍奮戰。
高中那場三千公尺跑步課,她在跑到二千公尺時因痛倒下,醒來躺在醫院病床,同學們在操場圍觀的景象成為她永生難忘的孤獨記憶。
生了孩子後,她原以為痛會減輕,卻發現不但未減,反而加劇。父母和丈夫帶她走遍大大小小的中醫診所和婦產科,昂貴的藥物和療程,卻始終難以撫平那持續十多年的折磨。
她的月經時常流血近半個月,痛楚如影隨形,讓她不得不請假、限制了她的生活與工作。
一次夜裡,她靠在丈夫肩膀輕聲說:
「下輩子,我要當男人。」
他緊握她的手,回以堅定的目光:
「我還是當男人,陪你繼續走這條路。」
不論身份如何更換,靈魂的連結不會改變。那是一種穿越時空的默契,是相知相守的承諾。
他們如同風中兩棵樹,根深蒂固,枝葉交錯,無論風雨都不分離。
「我們的結姻緣,今生與來世,都要緊緊相繫,不曾分離。」
她輕輕閉上眼睛,感受到痛楚之外的溫暖與力量,這是生命中最真實的愛的證明,也是她堅韌不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