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說國民黨跟統派支持者就不能佔立院不能潑漆,但在民主社會中,任何抗爭的重點都是溝通與討論,而不是暴力與發洩,鄭惠中從掌摑鄭麗君到漆潑李登輝,有誰看到她想跟社會溝通或討論的理念?
很多人說,李登輝讓台灣走向民主,才讓鄭惠中可以對他潑漆,但其實這完全不是民主社會該有的舉動,鄭惠中一點民主概念都沒有,驅使她行動的只有「你可以我也可以」的報復心態,而忽視了其他人在溝通上做的努力。
例如318佔領立法院之前發生了什麼?當時由於服貿協議的爭議,黨團協商國、民兩黨要各自召開8場公聽會才能開始審查,相對於民進黨廣邀社會團體、每兩週召開一次公聽會,國民黨的八場公聽會居然在短短3天之內就結束,而且期間公民團體及學者提出的質疑完全沒有得到政府任何答復,之後更有張慶忠的30秒闖關,這才爆發了318事件。
去除威權象徵更是公民團體長期努力的目標,無論是透過遊行、演講、座談會、遊說立法甚至歷史實境劇,無數人都不辭辛勞地為轉型正義付出,但在這個人人都說得一嘴族群和諧、共榮共生的社會中,我們一邊幫當年的無辜受難者平反及撤銷有罪判決,卻又供養著當時誣陷他們入罪的獨裁者,每年花四、五千萬在維護慈湖,三、四千萬維護中正紀念堂,這社會十幾年來,都在對正義侃侃而談的同時又崇拜著殺人兇手,這種矛盾與不作為才最終引發了越來越激烈的抗議。
激烈或違法的抗爭是公民自我救濟的最後手段,行動者應該是窮盡一切合法程序中的可能,其基本權利或正義理念仍受到政府的漠視甚至違反程序的對待後,行動者才擁有最基本的正當性,可是國民黨在佔領立法院之前做了什麼?鄭惠中在掌摑鄭麗君跟漆潑李登輝之前又做過什麼?沒有,什麼溝通都沒有,因為他們根本不想用民主手段解決問題,他們就跟他們崇拜的獨裁者一樣,只想著暴力、只想著報復、只想著教訓台灣人。
潑在慈湖跟中正紀念堂的紅漆,象徵的是台灣人被蔣家威權迫害揮灑的鮮血,而潑在李登輝遺照上的紅漆,則是再一次劃開我們的傷口,告訴我們不要再裝作歷史對我們沒有傷害,只要威權象徵不除,威權崇拜就不會停止,台灣的轉型正義根本就是笑話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