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搭上舊電影數位修復的浪潮,得以看到今敏(Kon Satoshi)的作品,何其有幸。
場景的必要:平安夜、聖誕節、除夕與新年
如果說《東京教父》的光輝來自人最為純粹的內在善,那麼外在環境的場景便將這樣的善性提煉得更加純粹。
如同小花幫嬰兒取的名字「清子」一般,在節慶當中更顯純淨無瑕,而平安、聖誕、除夕、新年的意涵,全都濃縮在嬰兒與其互動的人們身上。
潔淨的白雪與社會最底層、最惡臭的遊民作為一種對比,當電車上、便利商店中的人們都掩鼻、嫌惡、咒罵、動粗時,觀眾心中二元對立的善與惡、好與壞、美與醜,在那一個半小時中時常令人覺得侷促不安。透過今敏大喇喇地將兩個極端的場景交互作用,任誰都會被勾起自以為是的善的判斷,但卻又被這樣的嬰兒給療癒。
非典型家庭的束縛與超越:人性的光輝
人妖、不敢面對自己的遊民、刺傷父親的少女,再搭配上垃圾場中撿來的(被偷來的人遺棄的)嬰兒,從平安夜到新年短短十天的「家庭」,是一場與自己、與家庭和解的過程,人人都從過往的束縛中獲得了超越的可能,以及面對往後的勇氣。
人妖以及遊民有著「缺牙」,會不會是另一種缺憾的象徵?
邊看著這樣的喜劇,讓我想到了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的這句開場白:
的確,這三個家庭各自背負著自己的束縛而來到了這裡,與這名嬰兒短暫地共組了第四個家庭。常理而言,這應該是最不可能存活、最不受人矚目、最容易被鄙夷的組合,卻是在這樣的節日中,組成了最為幸福的家庭之一。
因著那個有著母性與神性的嬰兒,每個人獲得了自己的救贖。
場景促使人反思,而嬰兒的神性與母性使人獲得救贖。
因禍得福的我
疫情期間有許多悲傷的、不便的事情發生,但也正是因為停擺了許多事情,使得從前的作品得以讓新一代加入她的隊伍之中。今敏的作品至今只看過兩部:《東京教父》以及《藍色憂鬱》,而我深信我將是他的信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