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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文天文臺】謝宜安:日治文藝少女的錐心之戀——楊千鶴與她的N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數十年的時光封存於紙內
(藏品/文學台灣雜誌社捐贈,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我們為什麼挑選這項藏品】
  楊千鶴曾以記者、作家的身分活躍於日治時代文化界。但在結婚後她停筆多年,直到晚年,才重新提筆寫作。她的自傳《人生的三稜鏡》,是戰前女性知識份子的重要紀錄。它呈現了日治時代受教育的新女性的一生,包括頗為人津津樂道的,她爭取和日本人同等待遇一事。
  不過,這本自傳有六分之一的篇幅在講戀愛啊!
  或許會有人覺得和政治、戰爭這些大議題比起來,個人的戀愛相較之下微不足道——不,那可是日治時代啊,是臺灣人第一次體驗到「自由戀愛」為何物的時代。楊千鶴可說站在戀愛浪潮的最前線。由於她是「臺灣第一位女記者」,因此她可能是最早開始談起「辦公室戀愛」的女性之一。而且,除了情感史、生活史的重要性以外,楊千鶴的戀愛故事本身非常精彩啊!她筆下的「N」,完全具有各種「很蘇」的元素,這段感情置於言情小說之中也毫不遜色。好戀愛故事,不看嗎?

「像是我滿二十歲的生日紀念。在那之前,或那之後,我都沒有過那種感受。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一瞬間宛若電流奔馳。
這像是童話故事中的故事。即便是經過半世紀歲月後的今日,我也不想要別人相信它。」
  那是少女的二十歲慶生會。慶生會結束了,客人們也都離開,她與交往中的青年並肩走著。她穿著映襯本島人氣質的紫色旗袍,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兩人走在夜幕中,前往有水銀燈光照著的不遠處。青年有些醉了,他或許在朦朧的光線下,發現平時共事的少女,在宴會後散發著異樣的豔麗。因此在聊天時,他無意伸手觸碰了少女的肩。少女馬上出聲喝止,青年也隨即道歉。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但兩人短暫相觸的這一瞬間,少女此後惦記了一生。
  「在那之前,或那之後,我都沒有過那種感受。」
  多年以後,她在自傳裡這麼寫。這時,她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少女,而是七十歲的楊千鶴。後來的人生很長,經歷的事情很多,但是電光石火的悸動,只停留在那一瞬間。
  就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啊。才二十歲,就遇見了一生僅有一次的觸電。
  她戀愛的對象,被她稱作「N」。N是楊千鶴在臺灣日日新報社的同事,日本人。兩人在和平的夏秋之際戀愛,冬天戰爭開打,兩人的戀愛也隨之結束。這段戀情只留存在楊千鶴的心中,直到被她寫進自傳《人生的三稜鏡》裡。《人生的三稜鏡》從楊千鶴的童年寫起,書中既有她上學時,因為不懂日文,把敬語「申し上げます」翻譯成「給你麻糬」的趣事,也寫到因為日本人的不平等政策遭遇落榜的傷心事。但對於有過青春年華的楊千鶴來說,戀情還是她回憶的重點。
楊千鶴上學時,因為不懂日文
把敬語「申し上げます」翻譯成「給你麻糬」
(藏品/文學台灣雜誌社捐贈,圖/國立臺灣文學館)

辦公室的文青戀情

  楊千鶴與他的相遇是這樣開始的。某一天,報社的隔壁部門來了一位青年,青年拿著一張紙,問:「這篇文稿是誰的?看不懂!」
  那是楊千鶴的稿子。隔壁部門是專門騰字的「整理部」,因為楊千鶴字跡太潦草,忍不住來詢問。
  來問的青年叫做N。在那之後,N還常常過來楊千鶴的部門「指教」。雖然是吵架的對象,但是某一次,楊千鶴在喫茶店巧遇N。兩人不經意四目相對,N露出了平時在辦公室裡看不到的純真微笑。楊千鶴一瞬間動搖了。
  「如今想來,不正是這個令人胸口生痛的他的純真,吸引了我嗎?」
  之後,N開始打電話、寫信來給楊千鶴。N是東京人,操著標準的東京腔,畢業於名校慶應大學,讀法國文學。因為有志寫作,因此來到報社。N身上帶著文藝青年的氣息,清瘦好似少年。楊千鶴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兩人同樣孤獨,同樣與社會格格不入。
  兩個文青的約會方式也很文青。他們談論同僚的趣事,也談對於局勢的看法,更談兩人的過去與心結。N會聊到他在逗子的別墅邂逅的年長女性,那是他的初戀,N總是感嘆著:「那是從前的詩歌啊。」
 只是他們從來都是散步聊天,一次也沒有去看過電影。
  他們也聊寫作。他們聊到報社幾位記者,比如說跟楊千鶴交情差的S子,N說「她的文章跟她本人一樣無聊」,還說另外一位女記者「那程度想當作家是浪費時間」。楊千鶴問到自己,他則說:「大致能夠抓住重點。」
  這些評價雖然直接,但能感覺得出來,N是「有在寫的人」。因此批評起來才這麼毒舌。正是因為「懂行」,他才會辨識出楊千鶴的才氣、不自覺受到吸引吧。

殖民地少女所能遇到的最華麗人物設定

  正當我們以為「文藝青年」就足以概括N這個人時,會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N在慶應的恩師來臺灣,這對戀人帶N的恩師同遊陽明山。在對話間,楊千鶴這才知道,原來N的父親是日本貴族院議員。
  當時「貴族院」議員多半是皇族、華族一類社會名流。換言之,N的家世十分華麗。毒舌又有想法的文藝青年N,完完全全是個大少爺。
  (這時真想讓人吐槽,要不是日治時代,誰可以隨便撿到日本議員的兒子來談戀愛啦!)
  楊千鶴這才想到,難怪N會提到「逗子的別墅」。正是因為N的家世非比尋常,才能在東京近郊的逗子有別墅吧。
  那次出遊,恩師對這對情侶說:「你倆不妨《陳夫人》的反方向走。」
  兩人故意裝傻,其實都聽懂了。《陳夫人》是由日本作家庄司總一所寫的小說,講述「日本女性嫁給臺灣男性」的故事。《陳夫人》的反面,指的自然是臺灣女性與日本男性的結合了。
  N有公子哥的脾性。N總是嫌外頭的咖啡難喝,發牢騷說:「真想請你喝我煮的咖啡。」於是楊千鶴來到了N的住處,第一次看到了咖啡煮沸器。(當時有辦法在家裡放咖啡煮沸器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若說現今的文青標準配備是咖啡跟單眼,1940年代的N,完全符合2019年的條件。他不只有咖啡煮沸器,他還有德國製的萊卡相機。萊卡相機可比今日單眼高級許多,畢竟那可是1941年,是一個大家拍照都要上照相館、請攝影師的年代,沒有幾個人能帶著相機趴趴走。而且當所有人的照片都是死板的證件照時,有一兩張用萊卡相機拍的旅遊照,就是特別不一樣。N很懂得捕捉這種心理,出遊時他為楊千鶴拍了幾張照片,洗出來給她。楊千鶴望著照片,她一向自認不上相,沒想到N拍起來的她,卻是這麼好看。

羊羹與手帕

  有一天,N很著急地打電話來,要楊千鶴去臺北車站見他。原來是因為他有急事,要南下離開臺灣,托楊千鶴買羊羹寄給他東京的家人。N一直都會買羊羹寄到東京,因為東京缺糖。楊千鶴答應了,同時婉拒了他給的買羊羹的錢,依約幫他寄去。她感受著N的心意:N其實是藉著寄羊羹的事由,好在離臺之前見她一面吧。
  在那之後,N就在報社中消失了好幾天,楊千鶴心情一直很忐忑,同事們雖然沒有說,但都知道她的不安。這段期間,國際情勢緊迫。這是1941年,當年十二月,日軍偷襲珍珠港、日本對美國宣戰。然而報紙在那之前,就已經出現許多與戰事相關的新聞。包括馬尼拉的七百名日本僑胞被軍艦載回的消息。
  這則新聞出現在《臺灣日日新報》的頭版。那是一則獨家報導,訪問了撤離的僑胞,寫下了他們惶恐不安的心境。報導一側附上了特派員的名字與照片,正是N。
  由於我實在對N太好奇了。我找了1941年的《臺灣日日新報》,發現11月17日到11月22日的這段時間裡,果然有一系列「比島引揚」(比島即是菲律賓)的報導。這一系列報導都出現在頭版,符合楊千鶴的描述。其中幾篇也確實附上了記者的照片。帶著眼鏡的文靜模樣,看起來確實像是楊千鶴眼中的N。
圖片說明:《臺灣日日新報》1941年11月18日頭版的一角。報導右上方標示「那須特派員 比島引揚報告記」,中央標題下方有那須特派員的照片。
來源:臺灣日日新報 -YUMANI清晰電子版
  特派員的名字叫做「那須」。那須的日文Nasu,正是以N開頭。
  N之所以會匆匆出差,是因為作為接到密令撰寫特別報導。可見日本政府早就為開戰做好準備。果不其然,宣戰以後,日軍便迅速進攻各地。這時N早該回來了,卻遲遲沒有消息,過了一段時間,才帶了馬尼拉的麻紗手帕送給楊千鶴。楊千鶴想起送手帕有「離別」的寓意,雖然不願意去意識到,但是結局,依然符合了手帕的預言。
  N回來後隨即被調到高雄。楊千鶴和另一名同事,一起去幫N搬家。在N的家裡,兩人發現了一封沒有被裝在信紙的信,還有一張照片。那是一個女人的來信,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略為成熟,N與她的信,簡短而親密。
  N發現楊千鶴看到後,只好解釋:那名女性就是他的初戀情人,並且,兩人已經訂婚了。
  楊千鶴承受不住,奪門而出、跳上公車。N也追了上來,公車駛過楊千鶴家,兩人都沒有下車。公車一路駛到了他們共同看過世紀日蝕的河畔。下車後,N繼續解釋,初戀情人與他訂婚之後,又去應徵電影演員,他受到打擊,才來到臺灣。因此來到臺灣之後,也沒有進過電影院。但N的初戀情人在電影界不得志,所以又決定與N結婚,N的家長也同意了。
  楊千鶴想到那女人的信上寫著「感謝送來羊羹」,那是楊千鶴當初寄去的羊羹。透過N的父母,被轉到了那女人手上。
  因此,就是因為N訂婚了,所以從馬尼拉回來之後,才遲遲不聯絡楊千鶴。N道歉說他不應該隱瞞訂婚的事,但也說自己受到楊千鶴的純真與才氣所吸引,但直到楊千鶴奪門而出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到楊千鶴對他的愛竟如此深厚。楊千鶴也是直到這一刻才意識到,原來她已經對N投注了這麼多的感情。平時她總裝作不在乎,既成功欺騙了N,也騙過了自己。但是突如其來的衝擊,使楊千鶴失去了冷靜與矜持,使她再也無法隱瞞。
  那是唯一一次出格。此後N幾乎與楊千鶴斷絕了往來。只有一次,N亂入了楊千鶴的家族聚會,與楊千鶴的家人,在山上拍了一張照片。那是楊千鶴唯一有的一張N的照片,因為那張照片,讓她知道,與N的戀愛並非一場幻夢。
  N離開臺北之前,約楊千鶴在高級餐廳碰面。N難得地穿了黑色大衣,還原了他的公子哥氣質。N說因為入不敷出,這件大衣常在當舖裡,直到離臺才去贖回來。N靦腆地說,其實萊卡相機也常常在當舖裡。由於出生於富裕之家,N絕不去便宜的大眾食堂,才如此窘迫。N說明了他突然被調到高雄的原因。因為N與楊千鶴的事情已經傳開,長官問起N有何打算,N說他已有未婚妻,長官才把他調到高雄。
  N回到東京之後,還會寄信來。楊千鶴想到要是讓N的未婚妻看到她的潦草字跡,她必定不甘心,因此沒有回信。N依然寄信來,想與楊千鶴談論文學,只是N對楊千鶴來說已成了痛苦的來源,她無法做成N的文友。兩人的聯絡遂這麼斷了。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這是張愛玲的句子。楊千鶴說的是,「在無限時空中的一點、一剎那中,偶然與他相遇。然後又在剎那之間,非做永恆之別不可。」幸好的是,楊千鶴和N,並非如張愛玲所寫的「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兩人說了無盡的話,一同看了一生一次的日蝕。即便兩人最終沒有在一起,楊千鶴仍惦記一生,無論相遇與分別,都在她心中發酵成永恆。

★ 作家小傳
楊千鶴(1921-2011),臺北市人,1941年成為《臺灣日日新報》首位女記者,也是臺灣史上第一位女記者。楊千鶴自認是個愛看書、求自己內心充實,對「真」「誠」執著的人。她以日文寫作,見解犀利,能以寬闊的視野剖析與論述古今文壇,2000年又將以往作品集結出版《花開時節》,被認為是日治時期唯一描寫受高等教育的臺灣女性在青春期的思想、精神風貌的小說。
★延伸閱讀
★觀測員簡介
謝宜安 一九九二年生,鹿港人。臺北地方異聞工作室成員,會用另一個筆名「長安」活動。出版《特搜!臺灣都市傳說》,分析臺灣一九九〇年代以降的傳說與記憶。著迷於美麗的傳說與美麗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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