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還是來了!(穿書):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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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黎拿下面紗,變出一瓶保濕噴霧來用:「閹了…他就沒得爽了嘛!當然怕呀~」四十度的高溫呀!多晒一會兒都能脫層皮起來。
  晨浣嚇得差點咬到舌頭:「有沒有得爽,跟他有…啥?!他…他是…彎的?!」真是他認識的晨風嗎?那個三番兩次,嘲笑自己變態、性向扭曲的高知識份子?晨風末世前交過幾個女朋友呢!
  胡黎看了晨浣一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嗯?我還以為你知情」
  「不不不…我跟他很不熟的!」嚇得魂飛天外的晨浣,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他一年見晨風一、兩次,見了面就忙著撕逼,真沒機會觀察仔細。
  原著劇情提過,晨風有娶妻生子,單憑他某方面的行為,斷言他是一名gay並不中肯,唯有真正的老司機才會明白,性取向跟性癖好有時候是兩回事。
  「我不曉得他算不算是彎的,但他喜歡被…還喜歡多人…」現場有小盆友在,所以胡黎將話說得隱晦。
  赫林被嚇得話都說不好了:「啥啥啥…多、多、多人?被、被…」雖然平時他放蕩形骸不拘小節,可是他肉體、心靈都是純潔的,連初吻都還在呢!
  「鎮、鎮、鎮、鎮、鎮、鎮定」胡黎看赫林慌張的模樣,未免太誇張了點兒。
  晨浣腦筋轉了幾圈,不懷疑胡黎的話:「姐,妳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門路囉~」這個世界原是一本BL肉文小說,舉凡姿色上等的男人,大多都愛激烈而悖德的啪啪啪,全因為作者的尿性!連載期間大方打賞,火熱留言敲碗的讀者們,也佔據不少功勞,包含黎淑芬。
  胡黎仍是”黎淑芬”的時候,打賞作者可不手軟,沒少看晨風跟親信們玩群P,搞得她熱血沸騰直喊過癮,綑綁調教什麼的,晨風可是玩花樣的箇中好手。
  不得不說,晨風自高中讓學長開了葷後,愈玩愈重口,花樣特別多,1VS1滿足不了他,末世裡大家過得苦哈哈,有一餐沒一餐的,他蓋了一間專供享樂的秘室,定期與他的親信BDSM。
  「大家小心點兒,我們這次跟晨風,大概是不死不休了!」胡黎往死裡得罪了晨風,還捅了晨風此生最大秘辛,連他爸、他妹都不知道他的性癖好,這次晨風非弄死他們不可。
  狐狸小隊與晨風,算是真正開戰了。
  「媽蛋!晚點去弄死他算了」晨浣氣得扔出這句話。
  胡黎有些意外:「哇~你這麼大火氣?」
  晨浣想起往昔舊事,氣得咬牙切齒:「姐,妳不明白…那死不要臉的嘴多賤,每次見面就損我!他可真敢」就一句話…噁心!表面裝得清高,私底下比他還不如,晨浣雖然是彎的,卻格外愛惜身軀,始終是純潔BOY。
  赫林抽了抽嘴角:「哎呀~那個淫亂偽君子,小爺即刻隱身去把他剁成肉醬!」就一句話…非常噁心!明明混身是屎的傢伙,竟敢嫌棄別人身上有股味道。
  胡黎按捺兩人的怒火:「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是怎麼了?喪屍上身啦?我沒說不讓殺,至少得先回了中部基地,萬一他家裡人不認帳怎辦?姐的軍火全浪費掉啦!」
  晨浣暗暗一喜,掩嘴而笑:「噗!我就知道…那批槍械、彈藥,是姐趁隙放的」
  胡黎風情萬種地眨眨眼:「當然啦!我逮到機會,不氣氣外面那些人,我心裡不爽」讓你嘴巴損!叫我們狗養的?嘖…混得比狗養的還差,是什麼感受?好好爽一爽。
  至於那幾個私底下使毒計,想暗算小耶的混帳傢伙,胡黎使著精神力從中作梗,讓他們吃飯、睡覺都不安穩,一個個黑眼圈堪比國寶熊貓,誰敢再來的話,胡黎便讓人在喪屍堆裡扑街。
  肖堯坐在晨浣身側,兩人相識而笑,笑得賊兮兮的!他姐這一招…真損。
  「一個個全睜大眼,打足十二萬分精神,我們現在呀…好比十面埋伏呢!」
  「怕什麼…砍了他媽媽的!來一個,小爺砍一個」赫林扭了扭脖子,先熱個身。
  「到時候人家把影片編輯好了,帶回中部基地以後,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我們成了千古罪人,你砍得了所有百姓?」群眾是愚昧無知的,誰曉得晨風會交待研究人員,將他們如何的妖魔化。
  赫林還沒看清晨風的套路:「什麼影片、播放的?」
  晨浣相較於其它人,算是最了解晨風的性格:「他打得如意算盤,是讓我們全死在外頭,哪怕死不成…也讓我們待不下去」那貨的心腸最黑了!一樁樁一件件的連環計,便是想將他們幾個,往死裡整治。
  赫林挺直了背脊,便罵:「臥槽,這婊砸好狠的心!姐,妳說我們怎麼應付?」
  「哼…就許他拍片,不許我毀攝影機嗎?」
  「好,讓我…」赫林摩拳擦掌。
  「哎哎哎~不行,時機還沒成熟呢!」他們現在便出手的話,肯定會打草驚蛇,她可不打算一次應付兩票人馬,只得耐著性子慢慢來。
  「是!聽姐的話,有喪屍砍、有肉吃」三名純純的小伙伴,奉胡黎的話為圭臬。
  「不如…我直接宰了?」沉默許久的嚴肅,猛地冒出這句,讓所有人一頭霧水。
  胡黎喜出望外地凝視身邊的男人:「你也看出來了?」
  嚴肅勾了勾唇角,深沉道:「我是兵,他們是賊,豈能不識?」
  胡黎雙手捧著嚴肅臉頰,主動獻上紅嘟嘟的小嘴:「哎呀~我老公就是英明神武,來~我啵一口!」嚴肅喜滋滋地迎合,打算以後都要努力爭取發言,刷刷存在感。
  媽蛋!聊著聊著又派狗糧,大家能不能一起快樂的玩耍兒?墨鏡的預算申請了這麼久,咋還不批下來呀?一天到晚照三餐,旋轉、跳躍、閉眼的放閃,他們仨都快成青光眼了。
  晨浣有些尷尬,清了清喉嚨:「咳咳…姐,那票子士兵,好像要集合出發了」
  「恩…那個…就讓他們去,沒我們的事呀!」情難自控呀~她老公怎麼辣麼聰明、辣麼睿智呢?她都沒稍加透露訊息,嚴肅已經看出她心頭隱憂,真讓他倆心心相惜,然後情不自禁呀!
  肖堯小盆友額頭貼著車窗,看起來有點傻:「哇~希望小隊好像也會跟著去」
  派完狗糧於心有愧的胡黎,憑空變成一大盒飯糰、三明治,幾大瓶果汁,待會兒有得忙了,先填填肚子:「呵!他們跟蕭賢關系好唄~當然會特別關照一下囉!」
  赫林一手飯糰,一手三明治,大口咬下倍兒爽:「他們關系好…是像晨風跟他親信那種好嗎?」
  胡黎替每個人斟滿一杯鮮榨橙汁,空間出產必屬佳品:「哎~赫林你咋跟市場大媽一樣,八卦的不得了?你變污了…」
  「我這不是好奇嘛…嘿嘿嘿~」赫林咬沒幾口,嚥下嘴裡食物,露出傻笑。
  胡黎吃著鮮蔬三明治,指正赫林的汙穢思想:「人家是很清白的!單純利益輸送而已」
  赫林抽了抽嘴角,這算哪門子清白?他姐才是最污的那個吧!不得不說赫林又真相了一把。
  他們窩在車裡提早吃午飯,目送那群不怕死的,前去探索地下實驗所,至於晨風…他還縮在車裡,調適自己心情呢!不用猜也知道,晨風當縮頭烏龜的同時,肯定沒少想惡毒詭計,存心弄死狐狸小隊的。
  簡單用餐後,胡黎抹了抹手,旋過身子待在副駕座,沉心靜氣地打坐,在場所有人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回巡視車外的每個角落,嚴陣以待!因為他們知道,胡黎釋放出精神力,跟那票子士兵,往實驗所探索了。
  蕭賢待在一旁,沒啥耐性:「怎麼樣?門後有什麼?」
  「等等!我畫成圖給你們看,容易懂些」尉少實拿出紙筆,仔細描繪。
  「這好!放心,尉副隊你的功勞,基地不會忘的!」蕭賢出基地這麼多天,早就歸心似箭了!他特想念那對曲線玲瓏的雙胞胎,蕭賢前陣子砸了不少晶核,幾乎每晚至夜歡報到。
  蕭賢瞥見尉少實停了筆,整個人陷入呆滯:「尉副隊?尉副隊?」
  尉少實被喊了好幾聲,總算回神:「恩?」
  「怎麼啦?跟你說話呢!」蕭賢皺著眉,語帶嫌棄。
  「抱歉…我在探通道後的路線」尉少實甩甩頭,硬是將腦海中的提醒聲響忽略。
  當尉少實忙著繪製簡易地圖的時候,他的隊友正試圖開門,門把已經轉到底了,卻怎麼也推不開氣密艙門,一番察看後,赫然發現:「蕭長官,這門焊死了呀!」
  蕭賢拿看傻子的眼神瞅他:「焊死了你不會燒開呀!腦子裝著好看的?」
  「是…」洪滔抓抓腦袋,壓下滿腹牢騷,若非蕭賢是軍方的人…他才不忍。
  洪滔檢視著門縫:「蕭長官…這門,好像是從裡側被焊死的…」
  蕭賢帶了兩百士兵出基地,沒一個是異能者:「所以?你燒不開?我給你三分鐘!這道門再不開,老子扔你去餵喪屍!」對於晨家與所謂的實驗室,基地軍方向來是陽奉陰違,自然不可能派遣主戰力配合科究任務。
  「能開、能開的!」洪滔本身是火系異能者,他趕緊加把勁,燒融厚重門板。
  ”唉~你們會全部死在這裡的…”一道稚嫩的女童聲音,幽幽響起。
   尉少實與隊上另一名精神力異能者互望,彼此皆是一臉懼色,反觀其它人該幹麻就幹麻,忙得不亦樂乎,滿身幹勁的等著收物資。
  尉少實皺眉不語,深切明白…只有精神力異能者,聽得見這句輕嘆惋惜。
  一行人踏入門後,折了幾只螢光棒照亮走道,一條漸行漸低的緩降坡,引領他們深入地底。
  他們一邊走,一邊扔螢光棒,點點的綠色冷光,照亮他們的腳下,勉強在這一片漆黑之中,彎彎繞繞地走到了路的盡頭。
  「這啥?」
  「媽的~瞧你蠢的!電梯入口!」蕭賢毫不客氣巴了小兵的腦袋一掌。
  蕭賢拿出門禁卡刷了一下,按著前先得到的機密文件中,所提示的密碼輸入,隨著確認密碼輸入的同時,頂上亮起照明用的LED白光燈,所內的備用發電機啟動了。
  「什麼聲音?」
  「媽的!你入伍前測過智商沒?老子刷了電梯卡以後,啥會來?」
  「電梯?」
  「操!那你說這是什麼聲響?」
  「哦!升降梯運作的聲音」
  「臥槽!就憑你這德性,咋活到現在的?當初入伍的時候,找誰托關系了?」
  「哦!我鄉裡的老…」小士兵傻呼呼的,可話還沒說完,被人打斷了。
  「啊~~」希望小隊裡的一名妹子,冷不防放聲尖叫。
  所有士兵全副武裝,將槍口對準電梯裡!電梯門打開…裡側空無一人。
  「妳鬼叫什麼?」小士兵話說一半眼帶埋怨,望向那名紮著馬尾的清秀妹子。
  陸小嬋怔著雙眸,指著電梯裡側,結結巴巴的:「灰…灰…灰呀!」
  「這電梯少說幾個月沒用了,有灰算什麼?」
  「不…不是!那是人的骨灰!你們看,有…有顆牙呢!」
  「人死了以後,化成灰很奇怪嗎?」
  在大學時代,研讀生物系的妹子,驕傲地梗著脖子,不容人汙辱她的智商,她一天苦讀十六個小時,才考上的重點大學,沒托關系:「那當然!」哪怕埋在土裡,屍身腐化也需要幾年的時間。
  這部電梯是密閉空間,沒腐肉、沒蟲屍、沒焚燒過的痕跡,一具完整的屍體竟化成灰…這非常的不科學呀!
  「妳少說兩句!」尉少實瞪她一眼,若非她是治癒異能者,尉少實才不肯帶著。
  「是,副隊…」欲言又止的學霸妹子,頓時覺得委屈,含著眼淚閉上嘴巴。
  蕭賢打量了電梯的大小,估計著乘載上限:「這部電梯搭不下的,我們分批吧!」現場少說有七、八十人,看來得分四、五趟。
  「小孫,你帶著三個人,先下去探路!我們隨後就到」
  「是!大隊長!」
  蕭賢再次刷卡,幫他們按了地下一樓,四名正值青壯的小兵,依序步入電梯。
  幾十個人站在原地等電梯上來,莫約經過三分鐘後,電梯升上來了,正當蕭賢領著第二組人馬,想搭電梯的時候,尉少實鐵青了臉,大喊:「退後!」
  電梯門應聲打開,學霸妹子又尖叫了:「呀!血…好多血…」
  升降梯間彷彿被安裝了絞肉刀似的,滿布鮮血觸目驚心,裡側的四面牆,還有十數道高速噴濺血跡,簡直像B級恐怖片那般刻意造作。
  「怎…麼會這樣的?!」蕭賢眉頭一斂,心頭隱隱起火,這跟晨家給的資料完全不符。
  尉少實登時慌亂了手腳:「大隊長,這電梯…真的是唯一通道?會不會哪搞錯了?這…這是…」誘敵用的裝置?混肴視聽用的殺人機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四名持械士兵慘死,竟無一人發出任何聲響,連開扣板機的時間,都沒有嗎?太可怕了。
  怔忪不安的陸小嬋,慘白著臉色:「副隊,太可怕了…我不要下去!我不要」
  「閉嘴!」尉少實低聲遏止陸小嬋的失言。
  陸小嬋拉著尉少實的衣袖,苦苦哀求:「副隊,我…我還這麼年輕…我、我有治癒異能的,很珍貴…我不應該死…我不想死…」
  「妳閉嘴!」尉少實恨不得拿膠布封住她的嘴,攝影員還在拍著呢!
  蕭賢惡狠狠地怒視陸小嬋:「再吵…老子一槍斃了妳!臨陣脫逃者,死!」
  陸小嬋紅著眼眶,往後縮了縮:「我…我又不是軍隊的,我不要下去…副隊,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
  尉少實被扯了這麼狠的後腿,心裡焦急不已:「妳馬上閉嘴,再說一句什麼,我自己宰了妳!」早知道不帶著她了!要不是擔心發生什麼狀況,怕沒能拖著命回到地面,他也不會破例帶著這個女人。
  陸小嬋雙手合十,苦苦懇求:「你們…你們放過我吧!我…我不想沒被喪屍咬死,被什麼怪機關害死」她向來是待在安全地方,負責治療傷患,從沒親上火線,臨場體驗什麼叫生死一瞬間。
  「陸小嬋,馬上閉嘴!」尉少實按著她肩膀,他多想掐住她脖子,好讓人閉嘴。
  大驚小怪的陸小嬋,不懂得她這番作為,將現場所有人惹得心緒不寧:「副隊…我求求你…我…」蕭賢鐵青著臉當機立斷,使槍托將哭嚎的妹子敲暈,因為她的口無遮攔,他身後的士兵都生了膽怯之意,搞得軍心浮動。
  尉少實令其它隊友攙扶著人,暫且將她安置在角落處:「抱歉!蕭長官…她是第一次隨隊出任務,一般是擔任後勤,見識少!」
  「廢話少說!快使你的精神力,掃掃這電梯有什麼貓膩!」蕭賢若不是私下收了好處,才不會這般關照希望小隊。
  「是!」尉少實努力地陪著笑臉,不希望蕭賢心裡留下疙瘩。
  蕭賢脆快地使喚著手下:「小盧、鐵子!找看看有沒有別的路下去!」
  「是!大隊長」兩名小士兵領命,開始四處搜索。
  尉少實回過神後,據實以答:「沒…沒有看到任何喪屍…電梯似乎也沒啥奇怪」
  蕭賢想了想,刷卡再次按了地下一樓,電梯門緩緩闔上,運作聲再度響起:「阿定、小孔!撬開電梯門!」
  「 是,大隊長!」小士兵尋來了工具,一左一右地扳著門板,不一會兒就順利打開。
  一名小士兵將頭探進電梯井,上下張望著,沒有發現異狀:「沒什麼奇怪的…」
  「報告長…」那名小士兵話還沒說完,一道快如閃電的綠影,刷!的一聲,把他腦袋切走了!另一名士兵嚇得連忙退了一大步,眼睜睜看著沒了頭顱的同胞,身體虛軟倒下,半截還懸在電梯口,鮮血不停往電梯井裡流。
  蕭賢本能反應地想開槍,卻連個影兒也瞄不到,只得氣餒不已地放下:「看清楚了沒有?!到底是什麼?有沒有人看清楚!」
  希望小隊裡的另一名精神力異能者,吶吶道:「好、好像…是…是葉子…」
  蕭賢轉頭望向那名異能者:「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精神力追蹤到的…真是葉子,大概臉盆尺吋!」他雙手比劃著,滿臉驚恐。
  「電梯、電梯要升上來了…」小士兵指著電梯井,嚇得六神無主。
  蕭賢疾言勵色地命令手下:「馬上把人拉回來!」
  「是…是!」兩、三名小士兵,連忙將沒了頭的屍體,七手八腳的拖回來,由大動脈流出來的鮮血,漸漸朝週圍漫開,所有人紛紛後退了幾步,不願踐踏到血跡,站在最前沿目睹一切的數人,臉色愈來愈難看。
  明明停了下來,到底是誰按電梯,讓它又升回來?莫非底下有活人?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蕭賢氣沖牛斗,將手裡武器上腔:「媽的!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那麼大,敢跟老子玩陰的!」至於那名精神力異能者說的”臉盆大的葉子”,大概是情急之下看錯吧!哪來的植物會動、會按電梯還能殺人…荒謬。
  「報告長官,這裡有條維修井,我們撬開了!」負責找尋其它通道的小士兵來通報,在緩降坡的邊上,有一個工務通道的入口。
  蕭賢恨恨地咬了咬牙:「通通有!全部武裝,敵人數量不明!給我打起精神」
  「是!大隊長」身後的士兵們哪怕萌生了退意,也得硬忍著。
  一行人除了攝影員三名,依序使用維修井裡的垂直鐵梯,前往地下一樓,那是與地面截然不同的場景,整個樓層長滿了藤蔓,仔細瞧才看得見牆面與地板,簡直像是走在一條綠色隧道裡。
  那名精神力異能者,指著幾乎長滿了牆面的植物:「這…這是我剛才看到的葉子!就…就是這個!」
  「就這玩意兒?哪有臉盆大!」蕭賢瞅著那名精神力異能者,眼帶審視與鄙夷。
  另一名希望小隊的隊員,看著葉片紫色,伴有綠條紋相間的植株:「這是吊竹梅,很耐陰的一種爬藤植物」
  「啥玩意兒?」蕭賢從沒留意過這些花花草草的,他沒那麼風雅。
  「哦…一種常見的觀葉植物,大概因為沒人管理,所以長得到處都是吧!」末世之前,他是園藝店的員工,對於植物小有了解。
  蕭賢管它觀葉、觀花的!當前首要之務,是找出暗地搞鬼的傢伙:「給我徹底搜查一遍!除了自己人以外,格殺勿論!」
  「是,長官!」
  眼前有三條走廊,他們兵分三路,各走一道搜尋,每遇到岔口,就會再次分頭前進,走到最後,每一組搜索的人手只剩二、三個,在這座宛如地下迷宮的實驗所裡,試圖找出其它活人。
  領頭的小士兵走到最前面:「小杜,你看見了嗎?」
  「啥?」身後的同袍答腔。
  他蹭了蹭同僚的肩,示意他往下看:「你瞧…」匍匐於地面的葉片上,有幾滴鮮紅的血漬,引起了小士兵的留意。
  幾名小兵,你看我、我看你的,心裡有了臆測:「該不會…」
  「小孫他們可能是被擄走了!」誰也說不準,電梯裡的血量,到底是幾個人。
  「大哈、小馬跟我來!我們搜搜這裡」三名持槍士兵跟著葉面血漬,一直走到了路的盡頭。
  三人同時發現,在路底的牆面上,有一個被吊竹梅纏繞住的成年男性,他的手手腳腳、肢體軀幹,都被植莖捆綁住了,身體上下隱隱滲著血跡。
  「是誰?趕緊的!答聲,否則我就要開槍了!」三名士兵見該人不應聲,舉起上腔的槍,緩緩走近。
  忽然,那名成年男性,慢慢將偏著的腦袋轉了轉。
  「好像是…是小孫!」他們依稀認得自己同僚的模樣。
  小杜心裡一急:「媽的!快去救人呀!孫峰!你沒事吧!?你頂住,我們馬上來救你了」
  兩名士兵急忙上前,拿起靴中刺刀,便想割斷莖葉,卻發現同胞傻杵在原地,並未上前:「小馬…你怎麼了?」兩人好奇地回頭張望。
  「退後…快退後…你們快退後…」小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舉起手中的槍,瞄準了牆上的人。
  小杜大喝一聲:「你發什麼神經?快過來呀! 孫峰你都不認得了?!」幾人稱不上熟識,但也在艱難的末世中,並肩作戰了將近一年。
  「啊~」大哈一聲壓抑的低吼,他也發現了眼前的不對勁,他緩緩放下刺刀,一連退了好幾步。
  「大哈,咋啦?你吃錯藥了…」正當小杜摸不著頭緒的時候,牆面上的孫峰動了!他腦袋一轉向,直直定著小杜頭頂。
  小杜順勢抬望眼,發現孫峰表情極度扭曲,似乎受到極大驚嚇,明顯地沒了生命跡象,正當他哆嗦著身軀,好奇死人怎麼會轉頭的時候,他眼尖地發現,制服胸前口袋有油性筆跡,清楚地寫著:施海。
  平日裡為了怕衣服弄丟,或是晒的時候收錯,小士兵們都會寫上自己的名字,末世一到物資格外吃緊,每個人恨不得寫得愈大愈好,免得一覺醒來,少了衣褲鞋襪。
  驚恐不已的小杜順勢低頭一看,褲角的隱蔽處,卻是寫著:林昆。
  小杜不自覺地倒退一步,這才發現…連在踝處的兩只軍靴,都是右腳。
  「啊~~」小杜直覺反應,立刻扣下板機,瘋狂掃射眼前的拼裝人。
  這麼一開槍,被吊竹梅拚裝出來的擬態人形,全都掉下來了,屍骸一塊塊落在地面,開始不停往外滲血,三名士兵立刻回報情況:「報告…報告長官…植物…植物…」小馬話還沒有說完,猛然一回頭!發現背後布滿吊竹梅的葉片,堵住了退路,也斷了他們的生天。
  地面藤蔓倏忽收束,緊緊纏住三人雙腿,舉著對講機的小士兵,刷!的一聲,手被葉片削了下來,沒能來得及發出慘叫,小士兵們被十幾片臉盆大的吊竹梅葉子,當場削成碎塊。
  吊竹梅分屍完畢,麻利收拾現場,輕巧打開通氣管蓋,將好不容易得到的食物,通通藏好。
  一陣窸窸窣窣,地上血跡被吸乾了,掉落的屍塊收好了,吊竹梅故意將對講機扔出來,無聲退回不起眼的角落,免得被人看出端倪,它的分株長滿了這一層,等好久才有新鮮血肉出現,它打算一個都不讓活著離開。
  
  「小馬!你講啥?收訊不好!再重複一遍」
  「小馬!我命令你,即刻重復剛才的對話!小馬!」
  無論蕭賢如何厲聲疾呼,對講機傳來的只有白噪音,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小兵,被先前陸小嬋那番發言,搞得心如懸旌,此時的斷訊猶如雪上加霜,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槍。
  誓言找出搞鬼傢伙的蕭賢,並不因為折損幾名手下,令他萌生了退意,反而激起他的怒火,打算與此地埋伏的敵兵,戰個不死不休!
  蕭賢握緊了對講機,恨得咬牙切齒:「各小分隊通通有,睜大了眼仔細的搜!給我一吋吋的查!無論死活,每逮住一名奸細,我賞五百晶核!」
  五百晶核…能頂十天半個月的嚼用呢!蕭賢深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想必此刻那群小兵與異能者們,被激發了鬥志,打足十二萬分精神,進行地毯式搜索吧!
  幻想是美麗的,現實是骨感的…若是蕭賢得知自己的手下,正被那株變異吊竹梅,使著各式各樣的花招,誘惑至岔路盡頭,爾後遭受無聲宰殺,不曉得他作何感想?是否會後悔莫及,因為他一時的情緒,直接導致士兵們死無全屍呢?
  無論急功近利的他,會感到後悔甚至是懺悔,一切都來不及了,在他損失第一批手下,前方情況不甚明朗之際,沒有選擇先撤退,而是硬著頭皮挺進的時候…說什麼都太遲了。
  尉少實帶著兩名隊友,悄然行走在條紋相間的綠色隧道,心中始終忐忑不安,在他第一次使精神力探索實驗所時,腦海中浮現一道稚嫩的女孩聲音,幽幽在耳際呢喃:”趕快離開,千萬別進來”。  
  若非尉少實本身具有相同能力,真要以為自己白日撞鬼了。
  希望小隊的達成率,能冠居全基地第一,全因為他有著功能特殊的精神力,尉少實可以在鎖定某人的位置後,直接在對方腦海中,下達各式指令,好似武俠小說裡的千里傳音那般。
  不過尉少實這手”千里傳音”的功夫,在中部基地是獨一份,為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一般不讓外人知情,大家只當他與其它精神力者一樣,擅長使用精神力搜索環境。
  以往出任務時,尉少實會待在相對安全的位置,像個幕後藏鏡人,負責指路尋徑與趨吉避凶,可是上次出任務時,負責衝鋒陷陣的隊長,意外被喪屍撓了幾爪子!雖然不會變成喪屍,但得躺在床上靜養一陣子。
  偏偏此時,希望小隊被抽籤選中了。
  為了豐厚獎賞,尉少實被趕鴨子上架,帶著大部份隊友出這趟任務,前幾日過得有驚無險,正當尉少實暗自竊喜,研究之旅真是輕鬆如意時,他踏入了這間令人毛骨悚然的實驗所。
  臥槽泥馬…他就曉得這五千晶核不好賺,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兜個圈溜一溜,被人拍幾段影片,賞金就這麼入了口袋。
  「小心…我感覺怪怪的」尉少實一邊腹誹,可沒忘照顧隊友,精神力忽左忽右,漂浮在周遭幾百米,試圖獲得更多資訊,他雖然是三級的異能者,但遇上有建築物攔阻時,精神力會被干擾,必須重新調派。
  尉少實再度放出精神力時,被他感應的到那一幕,嚇得混身怔直,兩名隊友眼尖,立刻護在尉少實左右,精神力者專注於搜索時,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候,基本上眼瞎耳聾,對周遭毫無反應,刀子砍過來了,都不曉得要閃。
  尉少實看見兩名小兵被葉藤活活勒死,接著切成一截截,方便塞進通氣管裡,靈巧的葉莖伸出了白嫩細芽,一滴滴吸乾地上鮮血,現場打掃的乾乾淨淨。
  正當尉少實想靠近點,葉藤似乎感應到精神力的存在,緩緩朝著有他的方向滑過來,尉少實當機立斷,馬上截了精神力的聯繫!只見吊竹梅的葉藤,在空氣中不停摸索,似乎搞不懂,怎麼突然失去蹤跡。
  尉少實因為強行截斷精神力,搞得自己元氣大傷,差點口吐鮮血,他緊捂著胸前,拉住隊友的手:「情況不妙…」他用力喘息著,情不自禁地抬望眼,看著頂上的通氣管道。
  高大漢子是力量變異者,他以為尉少實想指使自己探探,他伸長了雙手,使勁扯著通氣管的維修孔扇葉板,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大,整截通氣管都給拉歪了!
  扇葉板應聲彈開,咕咚咕咚地滾出了一個圓形物,高大漢子反射動作,伸出雙手一接:「媽呀!」一只徹底沒了筋肉的頭骨,靜靜躺在他大掌裡,空洞洞眼窩與他對視,彷彿在述說,從裡側將門焊住的活人,最後歸處。
  此時惶恐不已的尉少實,顧不得會讓人得知他的獨門絕技了,在他能夠延展精神力的最大範圍內,千里傳音給所有活人:”快逃!這裡有會殺人藏屍的怪物!”。
  仁至義盡的尉少實,拖著耗盡精神力的身軀,趁著那株怪植物,尚未鎖定三人之際,愴惶逃出地下一樓,遇見正在照料陸小嬋的幾名攝影員,不分青紅皂白,拉著人就跑!不管對方是誰,能救得了一個算一個。
  跟隨在尉少實身後的,大多是希望小隊的隊員,他們知悉尉少實的”千里傳音”,自然不會將他的警告當成幻聽,另有幾名機靈的士兵,早就怕到不行,也許回基地會被判軍法,他們也認了!
  他們寧願蹲小黑牢,甚至受鞭刑,哪怕被趕出軍隊,也好過命喪於此。
  在地面待命的其餘士兵,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幾個…怎麼啦?」身著迷彩軍服的男人們,三三兩兩地走近。
  「怪物…有怪物!實驗所裡…有吃人怪物」尉少實攤地混身虛軟,身為得力助手的高大漢子,立刻確認隊友人數,這麼仔細一算…希望小隊派了二十四名成員,隨軍隊一起進入實驗所,回到地面的只有十三個,包含一開始被敲暈的陸小嬋。
  這二十四個人,不是異能者也是變異者,能在末世存活,自然擁有相當優勢,竟然在一趟簡單的隨軍任務中,生生折了十一個!那幾名受了驚嚇的隊員,步履蹣跚地走回其它隊友身旁,有些驚魂未定,大多數是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一回事?」在地面留守的士兵們,靠近自己的同僚,詢問底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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