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必對自己說謊,既使只是想像,像她們一樣:裝上同樣的螺旋槳,看起來同樣漂亮,飛翔,在她們的眼光。妳要珍惜現在的時光,還能分享,心中的陽光,我是女生又怎樣,喜歡恐龍又何妨。因為越是成長,越會發現是上每個面具都有傷,那是她們不得已的堅強。
我有個姪女(老婆大姊的大女兒),這個小女孩很特別,喜歡恐龍勝過公主,所以在她上幼稚園前拿到的禮物看起來都像是要送給小男孩的。不過某一年生日,收到恐龍玩具的她笑容裡帶點尷尬,難得看到她對恐龍的熱情有所遲疑,一問之下⋯⋯「我才不喜歡恐龍勒!」
這句話說得完全不如看起來激動,尤其她依然不自主玩弄恐龍的手正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心聲。「妳以前不是很愛恐龍嗎?」問起這句話已經是幾十分鐘後獨自帶著她在旁邊玩了,「對啊!但是我現在不喜歡了⋯⋯」
「那妳現在喜歡什麼?公主嗎?」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那隻恐龍從街舞跳成了不熟悉的華爾滋,「是不是妳的朋友都喜歡公主不喜歡恐龍所以妳才這樣的?」她看了我一眼,又撇過頭,還是沈默的點點頭⋯⋯但這次,恐龍也停下了腳步。
姨丈跟妳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姨丈知道妳也沒有不喜歡公主,只是更喜歡恐龍,但是不用因為別人都不喜歡恐龍就要對自己說謊喔!
「嗯⋯⋯」恐龍又再次輕快踏著步,看著她瘦小的背影,我摸了摸她的頭⋯⋯
妳要珍惜現在的時光,總有一天妳會發現:很多人迷失自我只為成就別人的「喜歡」,為感情、為事業、為金錢、為權力......有的時候甚至只是為了生存,雖然妳必須承認這些「不得已」,但姨丈還是希望妳能誠實面對自己,因為這是妳在這世上最不必說謊的對象,除此之外,至少在我們這些家人面前,「我最喜歡恐龍了!」妳依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說!
或許我說得太難、太沉重,也或許是我說得太小聲,不願驚動她倆相處的時光,她沒有回應,於是我靜靜地看著,默默心疼不該是這幼小身軀該承受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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