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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選a:
離上一期的電子報才沒隔多久,從電子報的發送頻率,可推算作者期末壓力。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達成所謂模組化的寫作(好像故意和一直以來強調人性化的文學傳統背道而馳),反而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是清晨四點,剛關掉呱吉的風流韻事審查委員會,又點開Spotify,播了兩首toe。
其實已經很久沒熬夜。
對呱吉和台通的更新越來越沒有期待,也不知是否是種歲月的增長。
重複播放串流平台上「最近播放」裡自然形成的歌單,它們卻一次次變得破碎。
彷彿某種隱喻。
寫電子報像是在寫日記。
曾說Toe就像大海。這是真的。
這首toe跟那首toe就像兩段海,我們總說不太清楚其中的差別。(昨夜聽高妍訪談,她對海使用的量詞是「段」,覺得很有意思,好久沒聽到有人使用這個量詞。)
說到比喻,有次和陳佩甄終於談到在車上,她說多語的發話之上還是統一的契科夫劇本,終究是種西方。
而我只傻傻說我覺得老師說得很好。
現在想起,我大概會想追問:「老師這邊說的契科夫的劇本=西方,是指隱喻上的,還是文化研究上的?」
相信她懂得我在問什麼。
不過這終究太難在現場想到,而且也不見得問得出口(總覺得課堂會變得好緊繃)。
toe像大海是隱喻上的。
我們總試圖闡釋隱喻揭示了某種事物之間更深層的連結,不過極為表面的比喻似乎也不是壞事。
再說一件小事。
上次寫完電子報不久,忽然發覺自己想不起來最新構思的小說的大部分內容。瞬間很緊張(明明沒確診卻腦霧?!)
然後才想起我把它們寫進電子報裡了(當然是用比較不顯眼的方式。)
其實寫到這並沒有特別興奮的感覺,對於對什麼文學獎甚或整個文學的體制發起挑絆,好像已經變成某種上個世紀的遊戲。
今天查閱某文學獎徵文辦法:「不得公開全文或“局部”⋯⋯」
很像什麼窗外下的雨。
說到雨(好廉價的自由聯想),最近實在下太多雨了,某個趁雨勢小一點的間隙去附近便利商店買東西吃的下午,升起了想寫一篇關於一直下雨的世界的短篇的想法。
開頭可能會是這樣:「自古以來文學家對雨做過各式各樣的描寫。然而,每一天的雨還是全新的。」
沒事,寫給大家聞香。這大概也算是“局部”吧,不過不知道電子報算不算「公開」。反正不是我要煩惱的事。
說正事。
關於上次說的「歌單與倒敘法」,其實就是某天我在半夜的路上聽歌,還記得是告五人〈帶我去找夜生活〉與DSPS〈三月的街頭〉,然後想到有時我們不是會做這種事嗎?明明沒在談戀愛,卻很喜歡聽情歌,明明心情沒有不好,卻聽一些很陰鬱的音樂。
就像大家都說女生剪頭髮時其實可能什麼都沒發生。
而我並不覺得這樣是種逃避什麼的行為。
要比喻的話,就像要進行慣性飄移的話,前方明明向左的彎道,卻要先把方向盤稍微向右打,那樣吧。
真的想寫的就是這件事而已。
不過究竟〈帶我去找夜生活〉與情歌之間存在什麼樣的聯繫,卻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了(或許就像袋鼠通信說的,「眼前的袋鼠與寫信給你之間存在18個複雜的步驟」)。
記憶就像老舊的唱片那樣,單就這點,某方面來說記憶或許跟膠卷底片一樣浪漫。
不過以另一方面來說,不趕快寫下來的東西就會快速腐爛。
然後信也會越寫越長。
最近在重看《頭文字D》。
或許大家都仍熟悉《頭文字D》第一集發生的事:拓海的86、送豆腐、不能翻倒的水,高橋啟介的FR,中里毅的GTR,當然還有夏樹那個會給她零用錢的「爸爸」。真的是長大後才會知道那段有多驚悚。
不過不知道讀著信的你,是否知道那之後的事?
拓海與高橋良介的對決?拓海跟夏樹後來的發展?拓海是否有在秋名山之外的地方比賽?又,拓海的老爸到底多強?
想著這些的時候,有句話不禁浮現腦海。
「他們對單行本第一集之後的《頭文字D》一無所知。」
稍微想了一下,發現這個句式的出處是出自《棋魂》中,和谷的師父森下九段對剛成為職棋的主角們說的一句話:「他們對賽場上的我們一無所知。」
不過這次難得覺得自己的無意識化用沒有輸給原作,特別拿出來說一下。
總之,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一下。
可以感受到作者是帶著「拖泥帶水的話就馬上結束連載」的氣勢畫的。(她實際上也的確說過類似的話。)
(至於倒敘法,只是我打算撿破爛似的一路從那天的事情一路寫回那個聽歌的夜晚而已。)
信的末尾,想跟大家講兩件事。
其一,我還沒設定在結尾讓大家可以隨時訂閱或取消訂閱的超連結,不想看的話隨時關上也沒關係(是說這句話應該早些放的)。
下期應該會補上。
至於第二件事,晚上的時候想著到底寫電子報跟寫日記有什麼分別呢?
除了我真的提不起勁不會寫日記。
所以,這期開始,歡迎回信問我任何問題。(當然沒有問題的回信也是歡迎的。)我會盡力回答各位的問題的。
那麼就先這樣。
p.s 這次的簽名檔是寫第二期的前後,在住家附近的巷道拍到的曙光
祝 平安
蔡翔宇/DE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