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2020年上映的聖嚴法師的紀錄片,已經有不乏專業的影評文,這裡沒有專業的影評內容,只有電影情節,另外穿插從法鼓山道場的收穫。
果慨法師曾在青年院為法青上高僧傳,從佛陀、智者大師、玄奘等等,最後講到聖嚴法師,其實內容我大多不記得了,但最有印象的是,果慨法師問在場的法青:「在這些故事裡,你們看到的是人還是神?」當時眾人回答是:「人!」而我回答不出來,當時我還不曉得這個問題的意思。
《本來面目》除了描述聖嚴法師的一生外,更是印證「學佛」是要實踐的,而不要只有的「佛學」。ˊ電影用實際影像、錄音、訪談和動畫穿插闡述聖嚴法師的經歷,從小因貧困出家,面臨戰爭的殘酷,暫時還俗隨軍隊來到台灣,二次出家,六年閉關,日本留學,美國弘法,接續東初老人的遺願,創立法鼓山,法鼓山開山落成,圓寂捨報。電影裡有些片段曾在課堂裡看過,也可以在法鼓山的相關官方YouTube頻道裡找到,像是大法鼓等。
從電影裡完全感受到從法鼓山學習到的真實、幽默和簡單。說到幽默可能在電影裡比較少呈現。
有次常寬法師與法青分享與師父相處的故事,有次常寬法師開車載師父,剛好前方有路公車是從公館往天母,這時師父說:常寬你看,這台公車有公也有母。這就是我喜歡法鼓山這個道場的幽默。
從靈源法師要他放下紅塵,東初老人要他放下習性,印順長老要他放下批判,伴鐵牛禪師要他放下名位,最後是弟子們要他放下師父的身段,這一路的放下, 說不定就是邁向本來面目的一站站的修行站牌。其中很有意思的片段是,東照寺住持出口鐵城解釋伴鐵牛禪師當時的禪坐風格,簡單說,與其講一堆道理來被回嘴,不如直接用打的比較快,看到這段都會會心一笑,解釋一下,這個「打」是用香板打。可能會有人疑問,打個坐還要被打,不過只有正在打坐的人舉手,才會被打。
不過我應該會是要快睡著的時候舉手,或是腦中妄念多的時候,雖然我還沒參加過禪七。
聖嚴法師曾在美國紐約露宿街頭,但他卻從未感到沒有尊嚴,當時在身旁的弟子Paul更說自尊對師父來說不是問題。
這時的聖嚴法師和他的弟子除了出家眾的身份外,這種留宿街頭的生活,跟街友有什麼兩樣呢?但出家眾不為求名利,也不擔心物質生活,這樣的心態,身心自在。
當時的聖嚴法師對弟子說,只求平常餓不死,冬天凍不死,有沒有地方沒這麼重要,重要的是人,好的人。這就是出家眾更高層次的「斷捨離」了,把物質生活降到最低,甚至沒有固定的地方住也沒關係,因為聖嚴法師把最重要的事是,是要遇到「好的人」。
對於未曾與法師見過面的我,一開始對於出家眾都有個神格化的想像,聖嚴法師翻轉我既有的想樣,電影裡就能印證這點。
「直心就是道場」,沒有多餘的裝飾、虛偽的言語、掩飾的假象。
果慨法師曾說過,聖嚴法師年輕的時候是很兇的,電影裡形容下筆為文砲火四射、鋒芒畢露、引人側目,留學日本也曾被說過閒話,遇到種種的逆增上緣,讀完碩士沒錢,後來有個觀音菩薩贊助金錢,就是沈家楨居士的慷慨解囊,後來兩人相見,沈家楨居士還謙虛的說他忘記了,但這種雪中送炭的資助,任誰也一定不會忘記的。
第一次看到沈家楨居士與師父見面的影片是在安和分院,這一幕讓我為之動容和震憾,現在在YouTube也能找到影片,但看到沈家楨居士笑著輕描淡寫的說「我忘記了」,這種不求回報的佈施,佈施完就放下,這不就是該學習的方向嗎?
當農禪寺因為土地開發計畫要被拆除時,眾人誦持大悲咒,而找到現在位於金山的總本山的地。在之前的工作場所,我還真的曾遇過當時參加過誦持大悲咒找地的菩薩,只能說因緣不可思議,身邊都有善知識的存在。
滾石董事長段鍾沂:「法鼓山是個很浪漫的道場。...對於美好事物的追求跟對某些挫折、困難的包容力...」總本山的建築外觀顏色就是很樸實,簡單講,就一個顏色而已,還不是常見的廟宇金光閃閃的那種,而是深沈灰色。這就是本來面目,我們的生命就在本來面目中。有參學過總本山,就知道當初建造的本意,就是要讓建築像從土地裡長出來的那樣,各個分支道場,也是這樣的「簡單」。
台大泌尿科醫師蒲永孝:「...對於生死,我們看不透,我們看多而已...」令人省思的一句話,我想只有真的經歷過生死關頭的人,才是最有說服力說生死的,像是我很欣賞的統一獅總教練——林岳平。
了解到日本文化深受佛教影響,特別是禪宗,更是影響於日本人的生活之中,說的是侘び寂び,創造出日本特有的美感,例如茶道、華道等,也融入在劍道裡,以及日本人的思維模式。而我卻能在法鼓山能感受到「侘寂」之感,特別是在總本山的時候。
「你看到的是人還是神?」我終於能意會到果慨法師說的。
在不算精進的學佛路上,漸漸地了解「人成即佛成」的意思。修行一定會遇到困難,但困難就像菩提般,藉著困難增長智慧,而智慧就像禪一樣,不立文字,無須言說,直指人心。
千萬不要因為害怕遇到困難而不修行,那就永遠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