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廳內桃花媚妍,甚美。馬文才卻無心欣賞,有些沈不住氣,坐在椅子上枯等。
他來到梅宅,為的就是向梅疑霜借錢。或說,讓他入股。雖然馬文才心中十分不甘願,因為他深知這位風流梅少,行事作風水有點深。
忽然,幾位美婢端著酒菜進來,很快地擺了一桌,看樣子主人快來了。果然,不一會兒,梅疑霜打扮居家雅樸,笑吟吟地進來。有那一剎那,馬文才錯覺他這一身打扮有點小梁兒的影子。
「馬老闆,難得光臨寒舍!春光正好,咱們賞花吃酒。」梅少邊說,邊給馬文才斟了滿滿一碗酒。
「梅九少,我來此不是吃酒,而是有事相求。」馬文才彬彬有禮,逼自己軟了口氣,開門見山直說。
「有事求我?那好說。咱們先吃酒,邊吃邊說。」
面對梅疑霜遞來的一碗酒,看來不喝不行,喝了談事還容易一點;馬文才接過酒碗,一飲而盡。見馬文才飲酒乾脆,梅少笑著叫好,又斟了一碗,道:「我這人談生意有個習慣,酒後三巡再說。馬老闆先乾了三碗酒再說。」
馬文才酒量本來就好,三碗酒算得了什麼?仰脖接連把另外兩碗酒也喝了。「梅九少,實不相瞞,最近這三個月,不知何故,棉紗絲線的價格翻了好幾翻;明明沒有天災人禍,還稱得上風調雨順。我可不能讓我的客人白等我的織錦,所以特來和梅少商量,看你要不要入股。」
馬文才說完這一席話,突然覺得頭有些沉,感覺不太對,但是仍然硬撐著。梅疑霜聽完,笑道:「這有什麼問題,我早就對蝶錦坊有意。我的商莊專門併購體質好的生意家,幫他們更風生水起。恰巧,我才買下了秀織莊;蝶錦坊是二京和京城首屈一指的織坊,秀織莊就是第二名的織坊。假若把秀織莊也變成蝶錦坊,咱們豈不吃下了所有布匹繡織的市場了。」
馬文才邊聽,邊覺得不錯,但是全身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看見梅少臉上關心,聽見對方問:「你還好嗎?怎麼臉這麼燒紅?莫不是醉了?」
「沒醉,我的酒量一向不錯。大概春天來了,房裡太熱。」馬文才支著頭道。
「這兒有床,我扶你去歇一會兒。」梅疑霜殷勤道。
梅少扶著馬文才坐到了榻上,馬文才頭一抬,卻驚詫道:「咦?小梁兒?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句,讓梅疑霜確認『勾春散』起了作用。這『勾春散』並非一般春藥,它能讓人認錯人和催情的功效。梅疑霜忙扮成梁山伯的口吻,道:「梅少讓人給我送信,說你在他這兒不舒服,我這就趕來了。」
「你還不快來?」馬文才迷離著眼,看著梅疑霜,「我好熱,你快來給我清清火。」他一手將梅疑霜攬入懷中,在藥效催動下,捧起梅少的臉到處啄吻;不一會兒,馬文才將彼此衣衫幾乎褪盡,仍然覺得體內火燒火燎。
至於梅疑霜,他仰躺在榻上,被馬文才上下其手「伺候」,受用得很。他閱人無數,不得不稱讚馬文才是男兒中的男兒,俊才之中的翹楚。
尤其馬文才將自己身下最後一點布料扯下後,梅少親睹他腰下懸的霸王刀,嘖嘖稱奇又豔羨眼前的「天下第一名兵」;若是馬將軍揮刀上陣,他願做那胯下赤兔馬!不用等將軍套轡頭,他自己就會「請鞍」!
梅少遂浪了上來,緊緊勾牢了上面的馬文才;就在熱息如火,正要入港之際,梅少忘情喊了聲「馬郎」。這聲「馬郎」驚醒了情迷意亂的馬文才。
「馬郎?這聲喊得不對。」馬文才趕緊鳴金收兵,硬生生煞住。
「別停呀,馬郎~」梅疑霜在下面喘著氣,臉上邪魅迷離,春意盎然。
「你不是小梁兒,你是誰?」馬文才推開了梅疑霜,直起身子坐著。
難道藥效退了?這麼快?梅疑霜心裡有點掃興,但仍然小小發浪地想膩上馬文才,卻被一把推開。
「你……」馬文才眨眨眼,驚訝發現眼前光溜溜的人,是梅疑霜。他趕緊一撇頭,卻看見剛剛被扔在地上的大紅汗巾子,很是眼熟。
「這紅色汗巾子,怎麼在這裡?」馬文才撿了起來,再三確認,「小梁兒的汗巾子,怎麼在你這兒?!」
眼見藥效真得過了,梅疑霜飛快轉了腦子,道:「梁生給我的呀。我們還交換了汗巾子呢。」
「你們……交換了汗巾子?你跟他?」馬文才心神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