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說:「你之所以猶豫著要不要殺我,只不過是因為你說服不了心中的自譴──但對你來說,我算什麼?我只是讓你研究熱愛歷史的工具,
「一個活道具!」
他在說什麼?
我虛弱地說:「我對你沒有承諾──」
一抹幾乎看不出的霧色出現在他眼中,他的手射出藍光,擊向我身旁的柱子。
我只好抽出尖劍,擋住四散的石塊。
他凌厲地說:「終究你和荷利安都只是影子罷了,我早該將影子斬除。」
又一根柱子倒向我,頭痛又剛好發作。
我胡亂地揮劍,心中一片倉皇刺痛──他要殺我?我只是個影子?突然間,激憤和羞辱令我的腦中絞扭成一團。為什麼我這麼難過?
淚眼模糊中,我依稀看見阿爾法特站在我前面,他傲慢不屑的語調還迴盪在我的身際:「你只是影子……」
我把劍橫在身前,將刺未刺之際,只見他釋然的笑意。
《》
他幾乎是感激地將自己的胸口迎向尖銳的劍刃。
隨著劍勢沒入他身體的勢子,阿爾法特喜悅地擁抱著海因,他的終結者。
他全然肯定了。海因還會再遇見他,在遙遠的未來與無垠的過去,他們將不斷複製這段永遠彼此交錯的篇章──唯獨時光環弧的破解,方能頓悟永劫的鎖謎。
海因淡銀色的淚水急灑在他袍上。要告訴他嗎?能改變什麼嗎?在終局尚未抵達之前,能被次次更新的決絕激情主宰,不正就是他們唯一共享的虛妄歡娛?
他把行將崩解的身體送入所愛者顫慄的臂彎裡,鼓起餘力,將狂熱的不渝喃喃道出。
「終究到了這不可變更的此刻──將我推入愁苦深淵又必然於斯時解放我的終結者海因──原來自始至終都只是你,原來實體和影像是永恆的重疊,原來造就我的執念和惡念的,都只是……」
當阿爾法特哽塞難言時,神殿傾覆了,形神碎滅了。而他竭盡餘力意圖道出的謎底,「時空錯置的悲劇」一語,也靜默地隨之灰飛煙滅,留待無數次的過去與未來,盡情地重演未盡的話語。
《《〈《〈《〈《〈《》〉》〉》〉》〉》》
倚在道士體貼醞藉的懷裡,滐兒難得想讓事件再多爆發一陣子。
讓藍晶翼族的愛徒暴走個夠,世音劍揮毫到無法顧忌,纔得完成此階段。行將綻放於艾薾的「惘世音」不再承受這孩子的壓抑隱忍,將音階灑在「所有的空白之間」,豁然綻放。
躺在道士身上,滐兒的血眸亮起,氛圍悠然自若。纖長若雪雕的十三指清彈無涯曲,朝每個承受得起的四次元時空組裝演奏會。
一曲告一段落,祂拾起終於脫胎換蕊、終於首次發作的藍翼青年。既是劍的絕世搭檔,亦是培養出罕見終結音的愛徒,既迷茫又頓悟。
{艾薾的道阻,只剩下尚未熟諳的真摯示愛。}
滐兒將鑲嵌迦南雙劍紋飾、情動時綻放各色花苞的細長雙腿擱在持國天的掌心,舒適沈浸於經脈的疏通,以及雙方在發作狀態的信息素交換。
滐兒將太古所栽植的百合精魂融入憂傷通透的青年,如在星夜舞蹈的況味,讓動盪了好一陣子的劍絕成年式逐漸歡快。洪荒域的所有神靈欣然傾聽至尊奏出的《群星開陣》,注視著祂敞開雙臂,迎接灑落夜色與楓紅的Lux。
持國天這纔完全明瞭。夜闇之光的蒞臨,就是前來教導這個不得要領的殺戮道alpha。
滐兒奏出綿延至漫漶的「無所在之音」,迷離絕色的形神非常滿意。總算打破扁平環弧的最後一抹頑固殘餘。
{方纔情動,就該以茂盛的信息素破入未能全然崩解的時空環,開啟你體內的鎖,向彼時彼刻、無時無刻的初戀對象,好生告解吧。除了無數次心甘情願地承受穿刺,艾薾可要好生提煉琢磨,何謂取悅的關鍵攻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