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獄那幾天,堅持記下每天的「菜單」,但由於餐單過份重複,八月過後也再沒記錄下來,因為已經了規律的節奏。早餐一般是吃飯與瓜配一小塊的紅肉(隔數天就會出現例外的超小型雞全翼),午餐就是紅豆沙、綠豆沙或花生白粥配只得三粒提子的提子包,晚上則有小型多骨池魚或秋刀魚或雞翼配飯與菜及橙,最後在晚上七時便可領取「宵夜」,即塗上牛油或果醬溝水的麵包及奶粉開的牛奶。 坐監來到二十天,大概可以歸納數點心得:一、早上那塊肉實在難以分得清是牛還是豬,但清晨七時半吃飯也有點不習慣;二、與監獄外味道最接近的食物要多吃,包括橙、烚蛋、提子包和方包;三、遇到難吃的飯汁,如今天吃的葡汁,就沒有任何味道可言,就要接受淨食白飯,看來目前最能接受的就是蕃茄汁與飯配白烚雞翼和烚蛋。 話說回來,平日自已對食一向有要求,因為本身就覺得吃好味的食品,是生活裡不可缺少的重要部份,不過坐監期間就是提醒自已適應監房的標準,跟外界完全不可雙提並論,只能繼續自我安慰,監房食物至少比警局的火腿絲配椰菜㳄汁飯來得好,相對而言自已心理上接受到就算了,反正待在青少年監倉尚餘不足四十日,而聽說成人監倉普遍食物質素也較好,唯有藉此安慰自已。 在監獄生活,時間如同停滯了一樣,外面的世界爭分奪秒,這裡卻是難以接收外界資訊,說渡日如年是有點誇張,但最低限度也是返工等放工和返學等放學,接著又結束了一天的活動。在這沉悶的循環裡,唯有定些目標和期盼給自已,例如兩星期後就可離開監獄半天到金鐘法院聽審,雖則有可能再判監服刑多兩個月,但到外面坐車,見見戰友和記者,好好像令生活沒那麼苦悶。 另外,若每天數算何時出獄,以日數來計算是102日,感覺好像很長,不過用一週七天來計算的話,只是15個星期(6週青少年監獄與9週成人監獄)。雖則理性上的日數是一樣的,但心理上卻好像會過得舒服一點,而在數算日子打發時間期間,讀信也是一個不錯的途徑,令自已不致於浪費每天待在班房的時間。 今天收到不少信件,除了Dorothy和Wilson分別在加拿大及歐洲寄來的名信片,還有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副主席en Roger、人民力量快必、東北支援組卓佳佳以及不少香港人,合共37封信讓我看得津津樂道。雖然因郵票數量所限而未能一一回覆,但不少素未謀面的香港人,仍為我們送上鼓勵,從年紀比我少的中學生,到上了年紀的退休人士,實在很鼓舞。 而今天翻看報紙,看到吳靄儀大律師牽頭成立在囚抗爭基金,我只想到相比起公廣案三人,其餘因投入政治活動而被判監的政治犯,更需要大家寫信關心,希望大家不要忘記他們,我想即使如何不同意旺角暴動案,他們也是因投入政治活動和社會改革而被判囚,非為一已私利,所以不只是13+3,而是24人在監獄服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