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爸爸來房間問我還好嗎?平時不須鬧鐘多半四點起床,今早卻一點精神也沒有。最後請假在家,爸爸上班後又窩回床上,很倦怠卻也睡不著,一點精神也沒有。
厭倦了寫躁還是鬱,但仍然覺得自己卡住了。這陣子太多事情想做,全部強迫自己停下,於是多了不少進行到一半的工程。高雄天氣微冷,厚外套放在車上,爸爸開車上班,只好隨意拿家裡的薄外套搭著。剛回高雄覺得南部天氣太熱,把厚重的衣服全數整理給住在中部的阿姨,只剩下薄長袖幾件在衣櫃裡,卻怎麼也沒料到這兩年高燒把身體溫度控制似乎都燒壞了,感覺自己不再恆溫,冷熱感覺詭異,去年整年幾乎沒開過冷氣,也能在高雄炙熱的氣候中存活;不時冷的發顫,卻又常常在天冷時恢復以前在台北生活的強健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
請假,不禁莫名的很想看看海。決定出門買鋼筆的吸墨器,三支鋼筆,一支年老到是早期一體成型的開關上墨,墨囊疲乏灌不了太多的墨,卻也沒有零件可以替換了。另一支鋼筆,回家才發現早已買好備用吸墨器,出門一場,其實只買了一支真的有需要的吸墨器,另一支多買,還一支根本無法替換。再回家一看,發現還有一支筆沒帶出去買吸墨器。
多跑還是白跑,終究還是得跑,卻也不願再出門一趟。一陣無力,對自己近期的專注力與記憶力感到不可思議,卻也對自己近期表現得如此正常感到震驚,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我幾乎維持完全正常的生活,無特別異狀,連自己幾乎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沒事,沒事到好像作夢般虛幻,才又憶起早已失眠多時,連惡夢都成奢侈。
惡夢成為奢侈,荒謬弔詭而可笑。
想著下午要不要回去上班,想想還是算了,給自己安靜一下吧!找事做,洗了好幾支的鋼筆看著發愣。這半年迷上綱筆,愈來愈愛老筆,比電腦鍵盤跟滑鼠多了更多生命的感覺。
想著要不要看海呢?好喜歡夕陽映照海面,但那些私人的小秘境似乎不適合這個時候闖著去找,免得不可靠的記憶無法帶我回家。那是中山大學沿山的道路拐下的一條小徑,陡峭偏僻幾乎沒有人車,路途還會覺得如此的陡峭是否會翻車,但陡峭過後是一片美麗無人的海景依山。看著看著,海浪靜了,心平靜了,眼淚滑落跟著海水氤氳,就這麼與天空白雲山海大地合一。
然後你回家,陡峭的那段路,你突然再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