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算那麼完美,但其實算起來整體也是「穩定」。回職場工作,去健身房運動,把因為吃藥造成的體重異常總算恢復到BMI的「正常」,還練出了一點肌肉。雖然返家,自己在家附近外宿,也算過著「獨立」的生活,跟父母親密又能擁有自己的空間。但從去年開始,農曆年後大概3月左右,我覺得我要「發作」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種第六感,但總之當時這種感覺把我自己嚇哭了,完全的驚慌失措。接下來其他就不再多做敘述。總之,從那刻直到現在,斷斷續續的,時好時壞,每次覺得「好了」不久,開始規劃想重新開始生活,躁鬱就又回來了。不管是躁是鬱,或是醫生口中說麻煩的混合型發作,他就是會自己回來。
9月再次的輕躁,儘管情緒大體都是極度喜悅快樂高亢的,但在藥物的治療下,情緒終究會慢慢平穩。內心其實很受傷,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已經將近2年了,躁鬱症就是不消失,而且那麼頻繁的到訪。我很想真正好好的獨立,不想造成父母或他人的擔心,但為什麼,好像怎麼努力,他就是會摧毀掉我的生活?吃藥再次飆高的體重只是最基本的外顯,而工作的更替還有時間的推進,都讓我對未來產生極大的恐懼。某幾個晚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靜靜的哭著問爸媽為什麼?為什麼已經快2年了,為什麼我嘗試了那麼多的方法(諸如每天做各種生理回饋治療,控制生活作息,運動乃至飲食等等),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好」?
快2年了,這次,真的好久。
而爸媽只能抱著我,無法給我答案,但誰又能給我答案呢?不再像過去的自己,覺得自己是否被上帝遺忘或放棄,但上帝又要等到何時才會給我答案呢?我始終緊緊抓住的盼望,是在某次禱告中還是夢境裡;那時候的我正在痛哭,我感覺到耶穌抱著我,嘆了好長好長的一口氣。我問祂為什麼,祂沒有回答我,只是抱著我,抱得好久好久。那個感覺好溫暖,不是緊緊的擁抱,而是一種好溫暖且被完全接納的擁抱。然後,我聽見祂在嘆息中很深的回應我,等我見祂面的那刻,祂會在天堂前等我,給我一個能填滿我今生所有欠缺與空虛的擁抱,那個時刻,祂會告訴我答案,屬於我生命的那個答案。
我忘不了那個嘆息,忘不了被擁抱時內心有多麼無助與傷痛,忘不了祢自己承諾要給我的答案。
但傷仍然存在,對自己的挫敗與負面控訴仍然不會消失。
但我也忘不了,那個異象裡,祢的嘆息、擁抱與話語,給我那麼多重新不願放棄自己的力量。
快2年了,還會更久嗎?
而祢從來沒有要我尋找答案,只要我繼續走完人生道路,等待祢親自成為我心中的那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