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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般配
「大家,到了下午的點心時間囉!」
「太好了──」
小時候的我,常常因為看著大家都好開心的樣子,所以不自覺也跟著開心起來。
「好耶!」
幼稚園老師端來了剛好可以分配給全班同學的布丁,口味有巧克力和草莓兩種,數量是各一半,男女生的數量也剛好是各一半。
男生通常都選巧克力,女生通常都選草莓,因為這才般配,對吧?
而我小時候吃到草莓的東西就不好消化容易肚子痛,所以我只能選巧克力。
到了某天下午,小朋友隨著老師的口令一個個搶著排隊,只為了能早點選到自己喜歡的口味。
而輪到我時,巧克力剩下最後一個,但是我知道,我身後的女孩其實是喜歡吃巧克力的,於是時常歪著頭察看數量,最後大概知道自己吃不到後,便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這些我都默默地看在眼裡,於是我果斷拿了草莓的。
結果呢?女孩開開心心地把巧克力布丁帶回去和朋友邊聊天邊吃。
※ ※ ※
「叮……」
上課鐘響了,老師進教室,讓全般的喧囂聲瞬間戛然而止,開始要求學生拿出課本上課。
我對這位滿是鬍渣的眼鏡男老師很有印象,因為他是當時我們全班最怕的英文老師,人很兇,教人的方式也很兇,動不動就吼人然後叫人出去罰站,所以大家都繃緊神經上著他的課。
「糟糕……」
當時坐在我左邊的,是班上的優等生,很受這位英文老師喜愛,因為他的英文很好。
但是很不巧,他今天不知發生什麼事,沒帶課本。
「大家課本都拿出來了嗎?」老師催促著,語氣明顯不耐煩。
我看優等生的臉色很難看,再看看老師煩悶的表情,我決定把我的課本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放到優等生桌上。
結果呢?優等生順順利利地帶著大家唸課文,得到同學和老師的讚賞。
※ ※ ※
我還記得我有一隻柴犬玩偶,我非常喜歡,因為這是老爸送給我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禮物。
由於太喜歡了,喜歡到晚上都要抱著才睡得著,多虧毛茸茸的他,我晚上才不會做著周而復始的惡夢,白天平日也常常帶到小學去,時不時就抱一下,常常吸引同班女孩的注意,她們也覺得很可愛,所以時常向我借去抱抱。
不過,男生們卻覺得我很奇怪。
「步......可不可以別再抱著那隻狗了啊?好噁心哦!」
「步又不是女生,幹嘛這麼喜歡玩偶啊?」
「好不般配哦......」
「是嗎......」
是這樣子嗎?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回家的夕陽小道上,思考著朋友對我所說的話,手上仍抱著那隻柴犬玩偶,經過一處我常常路過卻不常來玩的公園。
突然有小女孩哭泣聲傳入我的耳中,使我轉頭一看,公園的沙坑裡,有位前髮特別長,快要蓋住雙眼的小女孩,獨自蹲在那裡哭泣。
我小跑步過去一起蹲下問:「妳怎麼了?」
黑髮小女孩緩緩抬起頭,露出楚楚可憐的哭臉被我看見,我被她奇特的眼睛顏色給吸引注意,而她的目光也先是被我的玩偶吸引,隨後才看向我。
「我跌倒了......」她帶著哭嗓說。
「讓哥哥看看哦!還好還好,只是皮肉傷而已!沒有流很多血。你看!」我輕輕摸著對方的手掌,看著她擦傷的部位安慰說。
「……不敢看……」
「沒事的啦!相信哥哥!」
「真的嗎?」
「真的真的!妳看看!」
小女孩睜開眼看,發現沒有很多血,便安心許多。
「妳爸爸媽媽呢?」
「爸爸都在上班......我自己跑出來玩了。」
「怎麼能這樣?那媽媽呢?這樣媽媽會擔心吧?」
然而當小女孩打算說些什麼十,她的眼睛注意到我身上的傷痕,好奇問:「大哥哥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啊?會不會痛啊?」
被她這樣提到,我回想起了很糟糕的回憶,臉色也在不知不覺中難看了起來,直到嚇著女孩才反應過來,趕緊給換上一張和藹的笑臉。
「啊、這個......嗯──這個不重要啦!妳應該趕快回家不要讓媽媽擔心!」
「可是媽媽也在家裡工作......在家裡都好寂寞......」
「沒有其他兄弟姊妹嗎?」
「……我聽媽媽說我有個哥哥,但是哥哥不見了……」
步聽著聽著,不禁覺得對方的遭遇跟自己很像而垂下眼簾,看著手中的玩偶,猶豫了片刻後總算開口。
「這個玩偶,送給妳。」
「欸?」
我趕緊嘻嘻笑著,趁我還不打算打消念頭時拼命說:「很可愛吧?他會成為妳的玩伴的!拿去!」
小女孩準備接過玩偶,但是卻拿不走。
「大哥哥?」
「欸?啊……抱歉抱歉……」
被對方呼喚一聲後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緊緊抓著玩偶不肯放開,便馬上鬆開不情願的手指傻笑說:「抱歉啊!都忘記要鬆手了,哈哈哈……」
「大哥哥真有趣!他叫什麼名字?」
「名字啊……我倒是沒有幫他取名呢,不然就叫我的名字吧!步!」
小女孩看著柴犬,也跟著唸,還越唸越順口越開心。
「步……小步!嘿嘿嘿……」
「要好好珍惜他哦!」
之後小女孩跑回家了,步向她揮手道別自言自語著:「是啊......這樣才般配嘛!」
我回到家後,被發現玩偶怎麼不見了,跟老爸和奶奶解釋後,他們並沒有責罵我,反而是面露心疼的表情安慰著我。
當時被安慰的我,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
我睜開一點也不虛弱疲憊的眼皮,看著昏暗房間中的天花板,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吧?
我彎起上半身的瞬間鬧鐘才響,按掉後我繼續躺回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仍在繼續回想那時的我在想些什麼呢?
我無由來的舉起手,在半空中抓呀抓,至今還能清楚記著當初玩偶在手中的觸感,以及從我不情願的手離開的空虛感。
「肯定是......不想鬆手吧?」
To be continued
各位好,這裡是班導。
以上就是本回的內容,不知道各位覺得怎麼樣?
本回著重在步的回憶裡,可見步真的是一個視他人比視自己為重要的付出之人,讓人欽佩,但也不免會讓人覺得可憐……也讓我們看見步並非一直都像平常在學校那種心思簡單的傻呆子,他也是會沉下心來思考的www
一樣是為了之後的劇情做鋪成,敬請期待後續吧!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