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好的人,只要有在好好努力,在某人的故事裡也會變成壞人。 《貓之寺的知恩姊》
健身房的隔天早上醒來時,雙腿清楚的痠感,卻突然覺得醒來真好。工作日總是疲累地按掉鬧鐘,並要求自己立刻起身,但那個早上的確確實實地痠,不知為何有種獎品紀念感。清醒地躺著慢慢地在床上動了動腳,才起身。
總這樣老這樣的一周,辦公室的忙和家裡的意外,就是連連看。在意外又不意外地來到家裡,我耳邊出現教練的提示:「呼吸。」
這一個連自己都意外的暫停,沒有直接發火,沒了慣性的反射動作,舊的迴圈一時反應不過來,我已經離開現場。逃離。
即使,緊接著仍然上演了家庭肥皂劇。
至於辦公室的忙,小主管的台詞還是那些,因為有個健身房的固定行程,我就有個好理由,毫無歉疚地少配合加班一晚。而且,連哈娜姐都沒多說什麼。
說是不排加班的要去運動,卻還是沒有加班費的忙到幾乎要趕不上才離開辦公室,匆匆壓線趕到健身房,匆匆地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聽到教練和人聊天的聲音,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二樓有一面鏡子後是個教練休息室。「偽裝的很好啊。」我心理佩服著,邊走近端詳,第一次來參觀的謎底在此,其實如此平實無華。
一樣跟著教練從很多準備動作開始。一直到又被叫上跑步機,才發現剛才我似乎神遊到參觀的那晚去了。既然活了下來,我想要什麼?
教練邊操作跑步機面板邊說:「今天目標8,跑五分鐘。」
目標?我的目標是什麼?我不知道,失去了我的高樓,失去了這兩三年來的唯一目的。沒了我的目的地,我仍在自動導航的行程中,繞圈。沒了我的高樓,我還活著。但我的目標?
暫時無法停下心裡那網頁尚在整理的繞圈,只好轉移注意力到教練說的內容,好好的舉啞鈴,跟著動作;好好的直視鏡子,調整角度。
每個卡住的肩關節角度,每一輪都有輔助動作調整,一遍遍練習,一遍遍好好聽教練的提示語,以及她總說的:「呼吸。」
上完了課,我還是不知道我有什麼目標。
教練依舊用酒精噴灑、消毒擦乾按摩床後叫我仰躺下,沒頭沒腦地問道:「你爸還是你媽是訓導主任?」我也想都沒想地回答,「都不是。但我的朋友都覺得我媽好像訓導主任。」
「你很努力,很『ㄍ一ㄥ』。」
我知道教練仍在說明著什麼,但她的聲音卻愈飄愈遠。
「那些『矜』」住的情緒,那些『筋』住的應該……開肩,放掉它們,不再扛著了。」
聽著穩定的聲音一字一句,我忍不住點點頭。
感覺有手放在我的肩膀。然後是教練的聲音飄回來說:「……好了囉。運動真的那麼累?你又秒睡了,」教練拉我坐起。「我下次要設個碼表了。」她仍然持續提醒著:「回去多喝水,自己多伸展。」
。故事人物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The story, all names, characters, and incidents portrayed in this production are fictitious.)
。肩推。
到這個年紀才在做青春期的功課,真的是想罵髒話的難,卻也是這個年紀,有了其他經驗,回頭整理自己的創傷,好像也不完全是負面的。至少,有過學習英文的經驗,有過肌力訓練的經驗,不完全但有些可以適用於面對原生家庭的心理核心訓練。
試著,讓十年前初學運動起來的經驗,鼓勵初學課題分離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