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文學營學習到的五件事

2021/08/15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從今年初一直到暑假,因為疫情的不穩定,無奈取消很多活動、營隊或講座。很多因此改為線上課程,但認為效果跟感受都有差異。在今年暑假,幸運的我居然能夠參加到一場實體營隊,活動前一週剛好降至二級警戒,主辦單位才通知我們確定辦理,因此等了很久的文學營終於到來了! 跟大家介紹,這是一場4天3夜-性別文學改編營,學生的我們處於性別意識漸漸被看到與受討論的時代,以及性別/文學作品的可能性,總結的營隊心得,希望在你閱讀完後也能有所收穫。

一. 當文學作品變身影視戲劇

在現今社會我們擁有豐富多元的國內外影視題材,取得的便利性與高密集度交流使影視快速的推陳出新以吸引觀眾眼球,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社會型態,你有想過嗎? 西元2002年台灣加入WTO全面開放,美國好萊塢電影注入產生新的衝擊,另外多媒體娛樂的大量產生,導致國片的產量非常低,是近幾十年才又有台灣文學作品改編戲劇。文學反映社會、時代,所以當代的文學改編就與當時社會有關。在1960到70年代主流正能量勵志寫實的戲劇,電影中不能夠出現「天空是灰色」的審查制度,大約同樣在父母輩的時代所熟悉的瓊瑤,其小說改編影在當時佔將近市場的一半。而1970到80年代在解嚴前後主流反映社會現實,例如<原鄉人>、<我這樣過了一生>,當時正逢農業社會朝向工業社會,引發小說家對此主題產生大量作品,影響電影創作者不再侷限於健康寫實的面向;同時出現的還有黃春明的小說,是在當時頻繁的被進行改編的小說家。到了80、90年代興起了聯合副刊的小說被改編成電影,以小野、侯孝賢等人所推動的「新浪潮電影運動」的出現被受歡迎,藉此造成電影題材更加的多元化,而後90年代開啟的同志議題則與文學創作時期相近。
在成為影視作品前,怎麼定義好的文學作品來改編? 關於「好的文學」切成嚴肅文學與通俗文學的面向來討論,但非百分百的絕對,是介於嚴肅與通俗的處理方式的比例、程度大小,是適合被改編的層面或呈現手法;嚴肅文學可能涵蓋電影可以往哪裡走、可以挑戰的技術,而文學又可以走到哪,帶著議題的文學創作可以提升到哪些人類還未突破的地方,是與生活有距離的。而通俗文學想表達的核心價值或故事是更靠近老百姓的生活題材。另一方面來說,在台灣好的文學通常能有兩個特質,「反抗」是台灣文學的一大命題,大範圍的殖民背景到體制的反抗,或文學本身的表達形式、題材的改變;另一個就為「現代性」簡單說就是既有價值往新的方向去,追求進步的同時反思是否正確性,比如早期出現的代表作: 賴和<蛇先生>,延續到現在的環保議題、同志議題等,自我思考的態度,是在台灣文學中很重要的課題。因此不能夠單看嚴肅與通俗文學,如果能綜合當下的社會背景,與角色結構上能多角度來審視,來衡量作品好壞程度的差別會更合適。接著我們來討論電影;八大藝術其中之一,其具備商業、藝術及高附加價值,唯一發展出「共時性」的類別,不受時間、距離的限制(現今音樂透過網路也可能);而電影的藝術性呢,其實在背後是更大的文化性,比如<賽德克巴萊>、<KANO>又或者現今的奧運透過影像傳輸將運動推展到國際,背後所包含的民族意識。所以在做一個文學作品的改編時,小說家(文學創作者)、編劇與導演是在改編與被改編創作中三個非常核心且截然不同的角色。小說與影像的不同在於,前者面對的是時代與自己,而編劇或導演限制遠大於小說,不僅因為畫面所限制想像力,更實際的是電影是一個重資本的藝術品,影響到整個改編的呈現。
接下來關於「電影的形成」,受到限制的因素很多,這裡簡單討論。一個故事以外還要有資金的投入,投資方都希望能降低投資風險,而後一個電影的票房、分潤、投資方比例回收等等,以及電視台的收視率,在不同平台上又有不同類型的受眾(比如HBO與Netflix),而影視化能否吸引到作品原著的忠實讀者,這又關係到改編內重要情節的延展性以及角色的成長,影響觀眾覺得好不好看這件事。因此不是每本小說都適合被改編,影像有限制想像的能力;如果是好的改編也許就在於當人們不滿足於文字或照片,這個限制就可以滿足或彌補自我認知。文學作品的影視化牽連廣大,也代表著文學在時代的新生。(內容摘錄<如何將好的文學作品改編為成功的影視戲劇> 講師陳南宏 )

二. 你以為的理所當然 其實是理所「不」然

在早期我們的性別教育更提倡「兩性平等」,但在現在有更多的性別意識受到關注時,漸漸地改成「性別平等」,包含性傾向與性別認同LGBTQIAPK,你的認知不該停留在只有同性戀或異性戀。在我們的文化中其實一直都存在著這些議題,固有的男生該有什麼特質、女孩子不能做什麼,以及電視劇會出現的遺產分配、男女家庭地位,種種的刻板印象,譬如«水滸傳»的閻惜姣與潘金蓮的世俗眼光評價,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的感情。在今天的社會都能更坦然的放開討論,在上面有討論到,相較於傳統文學中的異性戀小說,同志議題文學也能被討論,近年有更多類型的文學加入百合或BL的元素,是文學領域中性別意識的進步。
我們再談到在文藝作品裡所要表達的有些什麼,李安的«喜宴»背景是中西方婚姻與東方傳統思想的同性愛情故事,遇上時代變遷與文化衝突的主角們。另外這幾年很紅的韓國文學作品«82年生的金智英»,不管是看小說或電影,都帶給我很大的震撼與反思;故事背景在現今社會依然保有根深蒂固的男女不平等的觀念,被壓迫者往往不自覺的成為下一代的壓迫者。結論,因此不管是男女性別的刻板觀念,又或者越來越被重視的多元性別議題,是每個時代不斷的推動,很多人的努力甚至犧牲,使我們現在的認知或觀念能夠以正向的態度來看待,瞭解到能夠平等的與己相異的群體相處,絕非一朝一夕。過去我們可能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以為本來就是的態度,其實都不所以然。

三. 角色的自我突破

我們是將文學作品改編成廣播劇形式的聲優組,當寫完每個角色的台詞腳本後,要為某一角色配音,我的配音角色對象是一個成熟的事業女子,雖然才短短5句對話,全程都沉浸在失戀的悲情中,帶著哭腔講話到邊哭邊講的層次張力。但為什麼說是突破呢,早在我國中時期的表演藝術課,一段我印象非常深刻,永生難忘的尷尬,那次我擔任«王子復仇記»某段王后對公主之死的哭戲,表演前因為怕尷尬或是害羞(?!) 在沒有Re過稿的情況下就表演了(當初到底哪來的勇氣),結果到正式表演,太緊張了根本嚎不出來,只能用尷尬又超假的聲音乾哭兩聲,現在想起來真的很謝謝當時組員手下留情沒有對我批評,包容我。結果三、四年後又碰上了一個要哭的角色,錄音的前一天晚上瘋狂給自己心理暗示,半夜睡覺時間打開手機感受專業演員們如何哭、看很多感人的影片醞釀感覺,試圖記住自己的哭聲及情緒,結果到了隔天早上我的眼睛就腫了,但是這次我在正式錄音前的練習一點也不敢馬虎,每次就扯著嗓子練習,撐到完成錄音。所以,更多的是在自己心理上的挑戰跟突破,還是值得鼓勵的。

四. 四個人的超能力-團隊合作

一個作品的完成,絕對不是一個人的事,在劇本裡每個不同的角色,需要依照角色的個性、特質或魅力,搭配合適的聲音來完成。在我們作品的時間軸上,主角在不同年齡遇到的人,或者角色可能隨著年齡改變的口氣,搭配夥伴們的聲線、聲音質感來表現,舉例我的聲音如果要配一個青春期少女的對話,可能合適度遠比我配成中年成熟女子的感覺來的差。簡單說就是適不適合的問題,誰都無法取代誰的優點,而不是我想配什麼角色的問題,這是在配音上我覺得很重要的一點。
另外,從寫大綱、腳本到拿到錄音檔,找尋情節、情境所需要的音效與背景音樂,最後在來透過剪輯並完成,中間不同人對故事解讀、理解度,能夠與他人一起討論如何更好的呈現,也避免個人主觀的忽視,這就是團隊的力量。如果你問團隊會不會有意見分歧的時候,答案是肯定的,在我的團隊中很明白的感受到幾個值得分享的特點,如果別人的想法跟你想的不一樣,可以先將自己為什麼這樣想的原因跟大家解釋,不要馬上就反駁對方,懂得尊重才不會將氣氛搞差,但我是沒有遇到這樣的狀況(隊友修養都很好);還有一點是如果你表達完想法,沒有人附和你的時候,一半的原因可能是大家沒有很認同你的觀點,但還有另一半的原因是對方沒有聽懂你要表達的內容,可能是講太快或者太複雜,那麼你這時候就要換個方式再講清楚,這真的很重要,因為每個人理解起來的意思會有落差,同時換一個角度想,就是你要把對方說服,認可你的意思,說不定其實你們的想法本來就相同,我就是遇到這個情況,所以才說溝通很重要。

五. 你可以是任何人

最後一個主題,我想談談關於自我價值,這四天的營隊期間,從改編到完成作品,不含演講上課、彩排的時間,我們實際在創作上只有兩天,當然還得扣掉作息時間,不過誠實的說,營隊中的學員沒有一個人不熬夜,我自己睡覺時間平均一天5小時,但不是熬夜就比較厲害,而是我們從沒想過自己可能會完成不了,所以我們能力上做到極致,結果不管如何,一定都是不後悔的。學員來自台灣各地,不一樣的生活環境、生長背景,並不會因為你與他人不同就被限制,或是成績高低來區分,而是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做得到的信念,雖然學校或社會可能限制住我們的想法,但是沒有人能限制你能成為任何人。最後,很喜歡的一句話,文字是有力量的,不要忘記文字的價值。
如果喜歡我的文章或者覺得實用,按愛心讓我知道!
我是Vivian,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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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體驗大學生活的人,一直嘗試新事物保持規劃與自主學習,方法與故事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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