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論紛紛】百花齊放——台文系師生佮in ê語言故事(台文版)

2021/08/18閱讀時間約 19 分鐘
作者:郭柏賢、王浚耀、Sihugu Maljaljaves(呂沛宜)
本篇使用教育部台羅以及推薦用字書寫。
受訪者以化名呈現。

話頭:契機、緣由

咱有時陣會使佇課本頂面看tio̍h台灣各族群ê分布圖,為tio̍h考試才kā伊背起來,毋koh你敢有思考過,是按怎族群會按呢分布?各族群ê語言kah伊ê方言別有啥物款ê差異,koh為啥物會有按呢ê無kāng?
依據南島語系研究者白樂思 (Robert Andrew Blust) ê分析,南島語系依照語法主要會使分做十大分支,並且臺灣本島tio̍h包括了其中九支。對tsia會使看to̍h,台灣土地面積雖然無講蓋大,猶毋koh族群多元,語言、方言類別豐富,因此台灣語言學是誠值得咱做伙去深入研究ê。
Hām教科書ê教學無kāng,gún選擇以紹介系內ê老師kah學生ê方式,hōo大家對另外一個角度——自in ê出世背景kah成長故事出發,對無kāng ê面向來討論gún所看見ê語言現象,tshuā各位讀者初步探索台灣各族群ê語言,並且對in身軀頂tshiau-tshuē台灣歷史ê影跡。

語言kah人心:認同關係ê建構

李承機老師[1]分享了發生佇伊自己身軀頂ê一个故事——
【譯】有一件印象較深刻ê代誌是,我較晏入幼稚園,大概五歲入讀,讀了差不多一年半,彼陣kah我小弟對幼稚園轉到厝裡了後,gún囡仔之間就會講較濟華語。因為按呢我ê阿公就kā我kah gún幾个兄弟tshuē來kā教育——阿公認為「國語」是外口ê語言,台語是厝內ê語言,愛好好仔講。
伊接suà講tio̍h,in家族內差不多攏使用台語,家己入學進前mā毋知啥物是「國語」。當時政府對電視廣播ê「方言」節目實行逐日一點鐘ê時數限制,in厝內因為序大ê關係,就kan-na看彼部分ê節目。
Suà落來,伊mā講tio̍h家己過往ê經歷:
【譯】我讀小學猶較毋bat ê時,就家己用注音符號發明一套表記台語ê方式,用來佇課本頂懸烏白寫一寡台語。我足早就感覺講『台語是按怎bē當寫?』所以我就佇課本頂懸寫老師ê歹話,親像「先生上課偷放屎」等等;到了大學時期,我mā參加「台灣文化研究社」彼類ê社團,和逐家做伙學習羅馬字。
【譯】我大學ê時陣koh bat做過「台語推行委員」,hōo同學選過誠濟改。因為gún以前小學ê時陣,講台語愛罰錢,逐班攏愛揀一兩个「國語推行委員」,通常攏是hōo上乖ê、老師上kah意ê外省囡仔來做,所以gún到大學ê時就創一个「台語推行委員」,但是誠濟是leh激五仁啦,只是講對「國語」這个概念有一寡剾洗ê作用。
蔣為文老師[2]講tio̍h,家己自細漢就無理解學校ê語言環境:
彼當時就開始有這款想法——厝邊隔壁、厝裡攏講台語,去到學校就愛講華語,感覺足奇怪,毋知哪會按呢。佇學校內講中國話感覺礙虐礙虐啦,我只要離開學校,就bē講中國話--ah啦,kah厝邊隔壁講中國話mā是足礙虐[3]。因為gún ê爸母、阿公阿媽,逐家攏mā講台語,佇厝內講華語,家己就感覺足奇怪、bē kah意,所以細漢就有台語是家己ê母語這款感受。
會使看tio̍h,自細漢所接觸、習得ê語言,咱人會真自然用佇各種領域。就算受tio̍h外力影響,例如政府限制、教育體制等等,咱往往mā會去試各種方法抑是堅守一定ê底線,親像李老師kah同學組織活動對抗過去ê語言失衡、蔣老師離開學校範圍就suá轉去用台語等等。

是按怎按呢講:語言演變觀察

【譯】Gún這个世代ê人,除非是遇tio̍h足bē曉講台語ê外省人,你才會普普仔切換過來kah伊講華語,若無一般狀況之下攏是講台語,連客人mā攏會曉講台語。
聽tio̍h李承機老師這句話ê時,筆者產生好奇,就針對「連客人mā攏會曉講台語」這點來追問。伊接suà講tio̍h伊家己對客家族群語言能力ê觀察:
【譯】我身軀邊ê客人攏是華語講kah比gún較好,台語mā有當時甚至比bē少台灣人koh較好,而且in koh會曉講客話。這種人koh會hőng刁工號一个偏名,叫做「客奸」。
李老師表示,伊家族到外口接觸別个台語分支了後才知影,in ê腔口[4] hōo人號做「三峽腔」。後來去揣資料,才知影三峽腔是倚泉州ê腔,所以in ê腔kah海口腔足接近。伊koh補充講:
【譯】Koh是無蓋相kâng,因為海口腔較倚中部ê腔,語尾有特殊ê變化,gún泉州腔佇北部算是較稀有,而且攏倚台北盆地南pîng,例如新店、景美。
老師suà落來開始分享背後ê語言地位演變史:
【譯】這kah背後ê械鬥[5]因素有關係。因為台北盆地佇械鬥後期攏是漳州人贏較濟,後來mā是較濟漳州人suá入去,泉州人多數是佇開港了後ê商業移民,所以有一寡集中佇外灘彼角勢,就是tsit-má ê萬華。較早ê泉州移民械鬥攏輸--ah,所以就攏佇台北盆地較南pîng。因為泉州人koh去kah客人械鬥,所以客人koh hőng趕到koh較南pîng去,這大概是18世紀尾進前ê代誌。
按tsia--ê故事內底,咱會使發現tio̍h弱勢社群為著生存來自我調整ê特性——早期台灣社會因為械鬥輸贏,閩南人佔tio̍h較有利ê地位,客人就需要去遷就in ê語言;到戰後國民黨強推華語,本底就弱勢ê客家族群mā愛去適應華語體制,佇一直受tio̍h壓迫ê環境之下喘氣。但是,in並無因為適應強勢語言就kā客語放sak,猶原持續傳承落去。

我kah我ê語言選擇:淺講社會語言學理論

佇leh訪問內底,真濟受訪者攏加減會有語碼轉換 (Code-switching) ê經驗。語碼轉換講ê是,雙語、多語者佇對話當中,會切換一種以上ê語言、語言變體[6]。按呢ê語言透濫[7]現象,窮實[8]佇受訪者ê日常定定出現:因為無kāng ê情境、講話對象,去佇in 會曉ê幾種語言內底做轉換。
譬喻講:對李承機老師來講,伊會佇工課[9] ê時大概先選擇華語,毋koh面對無kāng ê人ê時陣,伊會選擇使用台語,甚至koh會去使用佮伊原生腔口老泉腔無kāng ê漳濫新泉腔口佮無kāng ê對象講話;廖淑芳老師mā有講tio̍h,伊會對序大講台語、較公共ê所在會講華語,切兩pîng去做轉換。閣來,真濟ê台文系同學mā攏會按呢做語碼轉換:對厝內ê人講母語、出去買菜講台語、hām同學講華語等等ê轉換;反倒轉來講,有一寡受訪者ê厝內人會顛倒kah in講華語,因為認為in較聽無母語,因此是厝內人做語碼轉換。
另外,佇一寡受訪者ê經驗內,攏有反應tio̍h社會語言學內重要ê一个理論:語言適應理論 (Speech Accommodation Theory, SAT) mā有人kā翻譯作語言遷就理論。簡單講,佇使用無kāng語言抑是方言ê語言社群[10],話者會根據無kāng ê對象,選擇beh「聚合」(convergence) 去倚近講話對象ê語言、腔口、語態;抑是講選擇「分離」(divergence) 去hām講話對象做出分別。
林同學[11]就講tio̍h伊按呢ê經驗:
【譯】gún阿母拄ùi中國嫁來台灣ê時,若佇leh庄跤講華語,會hōo逐家笑講是「大陸仔」、「大陸妹」,逼tio̍h伊tio̍h愛家己去學台語、講台語,才有法度得tio̍h人ê認同;guá後來國中佇海南讀冊ê時,mā是老師、同學攏講海南話,hōo我tio̍h愛學海南話,若無會無法度hōo in 認同,無法度hām逐家鬥陣。
Tse是為tio̍h beh得tio̍h雙方ê o-ló、為tio̍h溝通方便等等ê社會因素,所造成ê語言倚kāng,「聚合」ê現象。

習得kah學習:學習語言ê世代差異

根據訪問,gún發現本土語言佇老師kap學生之間有明顯ê分別,分為「語言習得」kah「語言學習」。佇美國語言學家Stephen Krashen ê定義內底,「學習」(learning) kah「習得」(acquisition) 是無kāng款ê概念。「學習」是專工[12]去學,親像lán leh學外語kāng款,照外口ê規則來去學習;抑毋過,「習得」是有暗示性ê,親像lán學習母語kāng款,透過幾若種ê暗示,佇無意識當中習得語言能力。
老師大多數是佇leh本土語言ê環境內底成長,對身軀邊ê環境當中通過自然學習來習得,甚至是第二語言mā有法度自然習得。譬喻講柳柳美老師[13]佇伊十八歲以後到屏東食頭路了後,老師佇排灣族部落生活幾若冬落來自然習得了排灣族語;閣來鄭邦鎮老師[14]伊是生活佇台南才慢慢習得漳州腔,學到會當根據無kāng ê人來去轉換伊ê腔口。
毋過對學生來講,大多數人ê成長環境攏是以華語溝通為主,本土語言毋是學生頭一ê會接觸tio̍h ê語言,厝內ê家長mā無一定有法度共本土語言講kah真輾轉[15],甚至有可能也已經bē曉講--ah。本土語言環境不再,進一步減少了透過自然習得ê方式成功習得本土語言ê機會。因此本土語言tio̍h hām英文kāng款變做了lán佇學校才會學習kah接觸tio̍h ê語言,大多數學生tio̍h愛佇leh專門ê場所hōo專門ê老師用專門ê教學來教,才有通學習本土語言。
本土語言成做學生ê第二語言學習甚至是第三語言學習ê現象,以原住民語上明顯。譬喻講原住民同學楊同學[16]佮呂同學[17] in學習族語ê經驗攏是透過學校開設ê原住民語課程,抑是參加校外政府機關、原住民團體所辦ê活動,才有初步ê接觸並且開始學習家己ê族語。因為原住民人口大量向外徙去都市,族語ê環境不親像khah早遐爾仔完整、單純,因此tī都市大漢ê原住民囡仔大多數攏愛透過學校提供母語教學,才有法度開始學習tio̍h家己ê族語,tse mā說明為啥物族語tī學生這一代會變成第二(甚至是第三)語言學習ê現象是比其他族群koh較嚴重ê。
另外一方面,mā有像陳同學[18]這款透過一寡較趣味ê生活經驗學tio̍h本土語言ê人——伊表示伊阿公阿媽足gâu冤家,阿媽kah阿爸又koh有用客話leh正常溝通,所以漸漸聽有客話;伊細漢時足kah意看台語八點檔,所以mā真自然學會曉台語。雖然佇講客話ê時,家己心目中預想ê發音有當時會kah實際發音無kâng,或者是聽無序大人講ê話,毋koh伊攏會使透過意會、查字典、比手畫跤、請對方描述等等方式解決。
雖然對大部分學生來講,本土語言成做需要透過學習才會當學會曉ê語言,毋過抑是有例外:對鍾同學[19]來講,客語是伊ê第一語言。伊自細漢tio̍h佇leh講客語為主ê環境大漢,佇接受學校教育進前mā是以客語ê世界觀來思考,顛倒是去到學校了後,才開始變做以華語ê思考模式為主。
Gún會使發現,根據老師kah學生成長年代ê無kāng以及環境ê改變,kāng款攏是佇部落大漢ê柳柳美老師kah楊同學(排灣族),兩个人佇學習/習得排灣族語頂懸suah無kāng。以早ê部落是以族語做主要使用ê語言,而且佇柳柳美老師生長ê年代,雖然政府推行國語政策,毋過主要mā是khah少年一代ê族人才會講華語,所以部落抑是以講族語為主。而當柳柳美老師十八歲到屏東ê三地門鄉Tjimur部落教冊ê時她面對tio̍h一个問題,因為佇當時當地人抑是以排灣族語使用為主,因此若是老師無法度講排灣族語,按呢伊leh教冊ê時抑是平時生活攏會無法度順利kah當地族人來溝通。Mā是佇按呢ê刺激之下,hōo老師佇排灣族語環境ê部落內底會使快速、自然習得排灣族語。
毋過tsit-má ê部落,華語已經變做主要使用ê語言,基本上kan-na老一輩ê老人才有法度kā族語講了誠輾轉。青壯年因為需要離鄉去外地賺錢、青少年(譬喻楊同學)因為教育資源無夠愛到外地讀冊,使用族語ê機會tio̍h減少、生活環境mā無像以前單純,使得這馬少年一代ê族人真歹有機會透過家庭習得排灣族語,雖然部落抑是會有人講族語,毋過大多數ê人像楊同學變成愛透過學習族語課教學才會當學習家己ê族語。
雖然像gún學生這一代有例外,但是人數並無濟。現代使用本土語言ê環境不再,本土語言對少年一代ê台灣人來講已經毋是第一語言習得,甚至變成了需要透過「學習」才會當使用ê語言,成做咱應當去思考、改進ê所在。

話尾:本土語言kah in ê未來

咱攏知道現此時本土語言ê困境,是起因自過去錯誤ê政治政策,真濟老師mā攏佇訪問當中講tio̍h in bat經歷過彼款本土語言hőng壓迫ê時期,tse是無法度否認ê歷史事實。
王同學[20]對這項代誌抱tio̍h開放ê態度,伊提出伊ê觀點:
咱當然愛承認,台灣本土語言bat因為政策關係造成tsit-má較少人leh使用,tse是需要搶救ê,毋koh我認為逐家毋免去怨恨任何一種語言——有一寡人可能會講某一个語言是兇手,所以就kā khioh恨、某一个語言無路用所以不如去死死leh等等……這類想法對社會、語言發展攏是無健康ê。
而且對系內師生ê經驗當中會使發現,tio̍h算本土語言當leh快速流失,毋過受訪ê系內師生抑猶原是有意識ê,in攏靠tio̍h家己ê拍拚leh學習本土語言:李老師、蔣老師佇大學時期透過社團活動kah讀冊會,家己學會曉台語文讀寫;廖淑芳老師[21]佇博士班ê時透過老師ê牽教學習台文書寫;謝同學[22]雖然大學才正式開始學客語,毋過伊定定會利用網路教學來學習、加強客語;鍾同學伊會鼓勵家己逐禮拜攏愛訓練客語文寫作等等,攏是逐家為tio̍h本土語言拍拚ê痕跡。
Koh來,「學習本土語言敢有重要?」tsit—ê問題,佇訪談當中逐家攏有一致ê共識:每一種語言攏有伊包涵ê智慧、文化,學會曉一種語言tio̍h是加學會曉另外一種思考方式;語言kah認同koh較有誠大ê關聯。
蔣老師講tio̍h:
啥物國家ê人tio̍h會講啥物語言,tse是真基本ê代誌。
柳柳美老師mā表示:
【譯】本土語言才是上suí ê,tsiah--ni̍h suí ê語言無應該愛消失去。而且族語tio̍h代表了咱ê身分,你ê族語若是拍無去[23] --ah,你是beh按怎kah別人講你是排灣族人?
最後,筆者想beh引用語言學者何萬順ê一段話來回應咱ê主題:
【譯】台灣是一ê多語言文化ê社會,猶毋koh本土語言,尤其是台灣獨有ê原住民南島語,非常需要積極復興;佇leh咱人生來平等、母語ê語言權益是基本人權ê原則下,台灣koh較應該愛積極發展多語言文化政策,無論種族人數有偌濟攏應該愛尊重in ê語言權利,以彌補早先錯誤ê『國語政策』造成ê傷害。

附註:正文內底ê kâng kah kāng攏是指「仝」(中文:一樣)這个意思。為tio̍h尊重各作者ê原本腔口,本文攏有做保留。

註解

  1. 李承機老師(台):三峽腔(台北泉州腔)、一般北部漳州腔—台北出世,去東京留學進前毋bat離開北部生活圈。
  2. 蔣為文老師(台):高雄腔(高屏混合腔)—高雄岡山出世。大學去淡水讀冊,了後分別去美國讀冊六冬、越南生活一冬。
  3. 礙虐:Ngāi-gio̍h。中文:彆扭、不順、感到不舒服。又讀作Gāi-gio̍h。
  4. 腔口:Khiunn-kháu/Khionn-kháu。中文:腔調
  5. 械鬥:Hāi-tàu
  6. 語言變體 (Variety):語言變異ê各種形式,大至一種語言ê地域方言,小至方言內ê語音、詞彙或者句法特徵,個人ê方言變異mā會使算做一種語言變體。
  7. 透濫:Thàu-lām。中文:混雜。
  8. 窮實:Khîng-sit。中文:其實。
  9. 工課:Khang-khuè。中文:工作。
  10. 語言社群 (Speech Community):佇使用語言交際ê時,有自我認同意識ê一陣人使用相kâng ê語言變體,就會使形成一个語言社群,而每一種語言社群可能是單語或者多語。
  11. 林同學(台):高屏混合腔—佇屏東縣鹽埔鄉出世,小學十歲左右ê時去到中國海南讀冊。後來因為無法度適應環境佮語言,佇中國tuà四五冬了後tio̍h koh轉來台灣,目前tuà佇台灣。
  12. 專工:Tsuan-kang。中文:特地。
  13. 柳柳美老師(原):阿美族(方言類別:馬蘭阿美語)—老師是出生佇台東縣台東市中心里馬蘭部落ê阿美族,毋過因為當當時 (tng-tang-sî) 厝內查某囡仔siūnn濟,加上重男輕女ê觀念進入到原住民社會當中,因此佇老師抑未出世進前,in厝內人tio̍h已經決定:若是伊出生時是查某囡仔,tio̍h beh kā出養hōo別人tau做養女。所以老師ê老爸tio̍h kā伊送去另外一ê排灣族kah阿美族組成ê家庭。老師佇十八歲ê時離開出生ê所在,到屏東縣開始做代課老師。
    佇當當時 (tng-tang-sî) ê社會,少年人攏會離開部落出去tshuē頭路,tshun部落內ê老大人kah囡仔留佇厝內。毋過in攏無啥會曉講華語,而且教會ê聖經攏是用排灣文寫ê,佇按呢ê環境內底,老師半冬內tio̍h學會曉排灣語,排灣族語ê能力mā佇這時快速提升。後來,老師嫁到屏東縣三地門鄉三地村ê Tjimur部落生活到今 (tann)。
  14. 鄭邦鎮老師(台):漳州腔、台南混合腔、泉州腔(台北泉州腔)—爸母是台北蘆洲人,因為二戰逃到彰化員林鎮,老師佇hia出世。二十五歲ê時為tio̍h追求愛情到台南生活到今。為tio̍h適應當地生活環境,佇厝內hām爸母溝通會講泉州腔,佇外口hām人交際會講漳州腔抑是台南混合腔。
  15. 輾轉:Liàn-tńg。中文:流利。
  16. 楊同學(原):排灣族(方言別:北排灣語)—楊同學是屏東縣泰武鄉武潭村武潭部落ê排灣族,自細漢tio̍h佇leh部落大漢。佇屏東讀冊,到大學了後才去到外縣市。
  17. 呂同學(原+客):排灣族(方言別:東排灣語)+客人(海陸腔)—呂同學ê老母是台東縣太麻里鄉金崙村溫泉部落ê排灣族人,老爸是新竹市ê客人。佇台東出世,紅嬰仔ê時是老母ê後頭 (āu-thâu) tshuā大漢ê,讀冊ê時轉去新竹,到了 (kàu-liáu) 大學才離開新竹去外縣市。
  18. 陳同學(客):北四縣腔—爸母攏是tuà佇中壢ê客人,老爸是四縣腔,老母是海陸腔。Tuà桃園市,戶籍是楊梅。
  19. 鍾同學(客):南四縣腔—佇屏東內埔大漢,自細漢生活攏是使用客家話hām厝內人溝通,成長ê過程中一直有leh接觸母語,讀冊ê期間有一直leh參加屏東兒童樂舞團、客家語演說、朗讀比賽相關ê活動。現此時tuà佇新北市。
  20. 王同學(台):非典型台南混合腔(透濫新泉音)、高屏混合腔—中國廣東省中山市出世,十一歲轉學到香港並佇hia生活八冬,升讀大學ê時才轉來台灣,成長經驗是廣東kah香港各佔大約一半。目前tuà佇台南市倚北區ê所在。
  21. 廖淑芳老師(台):漳州腔(雲嘉漳州腔)、台南混合腔—雲林虎尾出世,老爸是頂山仔跤人。
  22. 謝同學(客):北四縣腔—台中市人,大學才到外縣市讀冊。
  23. 拍無去:Phah-bô--khì。中文:遺失、丟失。

參考資料

  1. 鄒嘉彥、游汝傑,《社會語言學教程》,台北:五南圖書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15,頁37-124。
  2. 《我們怎麼學外語?-Krashen 的五個假說》,取自https://uegu.blogspot.com/2014/12/krashen-monitor-theory.html
  3. 何萬順,〈語言與族群認同:從台灣外省族群的母語與台灣華語談起〉,LANGUAGE AND LINGUSTIC 10.2,2009,頁411。
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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