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一等殘廢軍人的生命傳奇

2022/02/26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磐石
我是從中越戰場上下來的一名一等殘廢軍人,這些年,由於我的身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引起了不少人對我的議論,甚至有些人提出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他不是個殘廢嗎?」「他不是個瞎子嗎?」「怎麼比正常人還好呀?」「是不是走後門辦了個假殘廢證?」「這年頭也難說,甚麼都可以造假。」面對這些議論,我感慨萬千。
我是一個熱愛生活,樂觀向上,想有所作為的人。 1976年我應徵入伍。1979年中越戰爭爆發,我們奉命開赴越南戰場。在這場戰爭中,我負過三次傷,前兩次受傷,我的腰部中彈,腳被炸傷,康復後我繼續參戰。最後一次負傷,讓我的人生從此開始了傳奇般的經歷。

「陣亡」

那是1983年的一天,我奉命運送彈藥,在路上,為躲避敵方襲擊,連人帶車摔下了被稱為「死亡峽谷」的山澗。當戰友們找到我、送我到部隊醫院時,院方認定:從頭到腳多處摔碎,已經死亡了。
我的一生本該就此結束了。可是命運偏偏另有安排。
當時就在這戰火紛飛的作戰區,來了一位華僑醫生,非要看看我——一位已經死亡的戰士。當部隊領導們帶著這位華僑醫生來到太平間時,已是深夜了。 「死亡」了十幾個小時的我,胳膊輕微地抽動了一下,華僑醫生說應該搶救一下,不應放棄。
於是我又被送回手術室。這位華僑醫生親自為我主刀做了開顱手術。四十多天后我又生還了。
我醒來後,眼睛看不見了,耳朵也幾乎聽不到了,我生活在了一個沒有光明,沒有聲音,沒有時間概念的世界裏。
在部隊醫院裏治療了兩年後,我的左眼完全失明,右眼恢復到了0.1的視力,左耳穿孔徹底失聰,腦殼沒有了知覺,頭上那刀口流血淌水,從此十五年沒癒合。大腦終日昏沉脹痛,說失靈就失靈,經常休克。腳、腿也不聽使喚了,走路就摔跤,胳膊也伸不開。我被定為一等殘廢送回了老家。

苦難

回家以後,妻子成了我的護理員,終日含淚陪伴、照顧我。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當時看我的人都這樣祝福我,我也保持著這一絲希望四處求醫問藥。有人表示佩服地說:英雄就是英雄,在那苦難的日子裏,沒有見過我的眼淚。是啊!我的淚,只有天知、地知、妻子知、自己知。我的眼淚在天地神靈面前早已哭乾了。
起初的那幾年,孩子尚小,妻子年輕,她一直鼓勵著我說:「你一定不要失去信心,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人家不都說你必有後福嗎?這一天一定會來到。」我被妻子的真情打動,就這樣艱難地走過了八十年代。
禍不單行。舊病未好又添新症。不知怎的,我的手變得像老松樹皮似的,開滿了無法癒合的口子,常年血淋淋的,指甲脫落,手指不能彎曲,不能合攏,連端起飯碗都成了問題。那幾年,西醫看不好了,我去找中醫,中醫也看不好,就四處打聽偏方。偏方也沒治好。有人說:「是不是你家的風水不好啊?」於是託人請風水先生,還是不見好。那幾年到底拜了多少門,求了多少人,我自己也說不清了。
由於沉重的負擔,勤勞善良的妻子再也拖不動這破碎的家了,積勞成疾,患上了嚴重的風濕病、胃腸炎、腰椎盤突出等多種疾病,時常不能下地干活,連飯也做不了了。嚴重的時候吃飯都是躺在床上,女兒和兒子幫著洗臉。這時兩個孩子正在上學,經濟條件可想而知。親戚、朋友家的錢都借遍了,都對我家害怕了。
我徹底絕望了,對妻子說:「你的身體也垮了,我們沒法活下去了,買點老鼠藥包頓餃子吃了算了。」妻子傷心地說:「你好歹也是我們的精神支柱,我們就是再苦也得把孩子養大成人,到時候要死我們一起死,我們在世上嘗盡了苦水,看透了世態的炎涼,到了陰間能有個給我們送紙錢的人吧,要不我們到了那邊也好過不了啊。」我瞅著天棚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70多歲的丈人、丈母娘來了,一看我家這情況就哭了。丈母娘只好留下來給我們洗衣、做飯、料理家務。
有一年農曆新年前,縣里一位姓賈的縣長到我家慰問,錄完了像,縣長們走了。我想,家裏的困難,這回有希望解決了。我在家裏等啊,等啊……
終於有一天村幹部們來了,我認為鄉里的領導太忙,委託村里來的。可是村幹部開口說:「你們家今年的提留和各項費用還沒交,是不是交上呀。」
我一聽,不是來解決我家困難的,是來要賬的,強忍著性子說:「我家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孩子他娘打針、吃藥都沒錢,哪兒有錢交費啊,再說鄉里欠我的醫藥費還沒報銷呢。」村幹部說:「一碼歸一碼,你的事我們管不了,可是這皇糧、國稅你該交還得交。」我火了,說:「哪碼歸哪碼?欠我的就不是錢啦?再說了你們收的甚麼皇糧、國稅?我看都是苛捐雜稅亂攤派的費,我沒錢交。」村幹部說:「你別火呀!你要火就去火共產黨,我們收你的錢都是黨叫做的,也不是我們幾個人花了。」我說:「那你們就叫共產黨來找我吧。」結果,鄉里扣發了我的殘廢金。
妻子是個十分堅強的女人,為了生計,她拖著疼痛的身軀在田地裏跪著幹活。一天,兩個孩子從學校回來,說是學校要交錢,我一聽又是要錢,氣憤地說:「要錢!要錢!光知道要錢,跟你們老師說,咱家沒有錢,有錢還不夠你爹娘吃藥的,他們讓你上學你就上,不讓你們上學你們就回家。」孩子看著我兇巴巴的樣子,嚇得摟著妻子哭,妻子默默地流淚。
我丈母娘沉不住氣了,責怪我說:「今天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回家要錢不是孩子的錯,是學校要的,沒錢就想辦法,不能怪孩子。我們也知道你難,可是你們全家得活呀,你得去找一找領導。現在的共產黨,人事不干一點,你還指望他們發善心?這麼多年了你的死活誰關心過。那個縣長來一趟除了拍照、錄像外,給你解決甚麼問題了?別太相信現在這些共產黨的官了,他們吃喝玩樂、坐好汽車、蓋洋房有錢,為老百姓辦事怎麼就沒錢了?你就去找他們,他們要不給你解決,你就不走了,看他們怎麼辦?你就這樣呆在家裏,誰管你?”
我百感交集,腦子一沉,倒在炕上甚麼也不知道了。當我醒來時,懂事的女兒拉著我的手說:「爸爸,您別難過了,我不上學了,我幫咱們家種菜賺錢去。」看著女兒的小臉,我哽咽了。
妻弟來了,看我們夫妻倆炕頭躺著一個,炕尾躺著一個,忍不住流著淚對我妻子說:「這日子怎麼過呀,這樣把咱娘也累壞了。你和咱娘都回家吧,我找個車把我姐夫送縣裏去,叫他們那些當官的看著辦吧。」妻子哭著說:「兄弟,你這不是要你姐夫的命嗎?」女兒跑上來拉著妻弟的手說:「舅舅,不要送我爸爸去,我不上學了,我掙錢養活俺爸和俺媽。」
我恨我自己,恨這缺乏友善、關愛的社會,這個社會上的一切對我來說越來越陌生,我開始詛咒罪惡的戰爭。後來有位「仙家」指點說,不管刮風下雨,初一、十五就到十字路口去燒紙拜四方,求各路神仙搭救,我們這在苦難中煎熬的人家就會好了。
只要我妻子的病能好了,叫我磕多少個頭我都答應。我一邊磕著頭,一邊祈禱著,就這樣,求啊,求啊:「老天爺呀!我不知道我前生造了些甚麼孽,叫我這樣,你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呀!」每逢這時總有一句話在我耳邊迴響: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受難不成佛。
蒼天哪,我的後福在哪裏?我的磨難何時才是個頭呀?

重生

沒有想到,就在我苦苦掙扎的日子裏,我的命運再次發生了奇蹟般的轉折。
1998年4月的一天,鄰村的一位不認識的大姐找到我的家裏來,介紹了她修煉法輪功後的神奇變化,說:「不妨你也煉一下吧,肯定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我一聽,心動了。我問:「真有這麼好的事嗎?」她說:「真的,我們師父教我們修的是真、善、忍,我們煉法輪功的人是決不會騙人的,再說了,我騙你圖啥呢?」我說:「得多少錢才能學會呀?上哪去學呢?」她說:「一分錢都不要,都是憑著自己的熱心盡義務教功。以後你學會了,你受益了,教別人也不能收費的。」
這位大姐走了之後,我對妻子說:「難怪今天早上我看見兩隻喜鵲在我們門前樹上喳喳地叫呢,是不是我們打動了老天爺,叫神仙搭救我們來了。」妻子說:「真是那樣,我也跟著磕頭去。」我說:「你先去看看,學會了再教我,我再學。」當天妻子就出去打聽並學煉了起來。
奇蹟出現了,妻子拖著病痛的身體,歪歪扭扭地去跟人家學了三天,還沒全學會,腿就不疼了,胳膊也不疼了,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的腰痛病也好了許多,還可以力所能及地幹一些家務活了,妻子也覺得非常奇妙。一個星期後,妻子的身體竟然康復了。
看到妻子的巨變,我受到了震撼,也迫不及待地學煉起來。由於我自身條件太差,法輪功的功友們就到我家來義務教功。我被他們的善良和真誠感動了。我說:「既然你們不要錢,就在我們家吃頓飯吧。」他們堅持不肯,並說:「只要你能堅持修煉法輪功,就是最好的報答。」
當我一聽師父的講課錄音,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用了兩天的時間聽完了師父九堂課的錄音,一躺下竟足足地睡了四天四宿。家裏人害怕了,認為我又出問題了,但是,看著我打著呼嚕、睡得香甜的樣子,又不像有問題,只好提心吊膽地守著我。
一覺醒來,我發現身體好像一下子恢復了活力,想蹦,想跳,想唱,眼睛也突然光亮了起來。我興奮地說:「老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就是我們的後福嗎?」
我端詳著妻子,十五年了,我沒看得這麼清楚過。妻子老了,頭髮白了,她為這個家付出的太多了。妻子笑了,哭了。
我不顧家人的阻攔,推著自行車去縣城,過去我推著自行車當枴杖用,今天我出門就騎了上去,那個喜悅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往返走了四十多里路,我竟沒感到累。從此我下定決心,要好好修煉法輪功。
五個月後,我那雙不知用了多少藥、花多少錢都沒治好的血跡斑斑的手,也蛻變成了一雙嶄新的手,頭頂上那個流血淌水十五年的刀口也癒合了。我的頭上長出了頭髮;伸不直的胳膊、合不攏的手、不聽使喚的腿腳和失明的眼睛都完全恢復了,耳朵的聽力也恢復了很多。這一切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都實實在在地發生在我身上。而我們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也終於有了歡聲笑語。
看到我的巨大變化,親友們無不讚歎法輪功的神奇,先後有百餘人也走入了修煉法輪功的行列。

魔難

誰能想到,一場巨大的災難從天而降。 1999年7月20日中共發動了對法輪功的瘋狂迫害。一夜之間,一群手無寸鐵、只想祛病健身、做好人的普通老百姓,竟然成了中共的頭號敵人。
中共人員三番五次來逼我放棄修煉法輪功,我質問為甚麼,他們說,中央有文件,說法輪功是X教,不准煉。我用自己切身經歷向他們講事實。他們說:「法輪功再好,共產黨不讓煉,你就不能煉,你再煉,就是反黨,那就別怪共產黨對你不客氣,這是共產黨的天下,說你是甚麼,你就是甚麼。你想一想吧。」並勒令我交出法輪功書和煉功錄音帶。
真是一群流氓!我斷然拒絕。
他們逼我寫放棄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我寫了保證書交給了他們:「第一、我保證學好法輪功;第二、保證煉好功;第三、保證做一個合格的法輪功修煉人,決不反悔。」我堂堂正正地籤上了我的名字。
從此我被嚴密地監控了起來,市「610」(中共成立的非法機構,專職迫害法輪功)組織了幾個部門的人來了,要解決我的問題,把我帶到了鄉黨委,屋裏坐了十幾個人,有穿制服的,有穿便衣的,表情嚴肅,凶神惡煞的。
市「610」一位官員凶狠地說:「我們已經跟你說了不少了,今天如果你仍堅持煉法輪功,我們必須拘捕你。」
我說:「法輪功好不好,在我身上的神奇見證,你們都有目共睹,你們自己來說吧。我打針、吃藥十幾年沒有治好的病,一年花近萬元的醫療費,找你們領導報銷時,就像拽牛筋似的。我煉了法輪功,我的病神奇般地痊癒了,我說法輪功好,難道不對嗎?這兩年我找過你們報銷一分錢藥費了嗎?你們為甚麼不叫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來談談我呢。」
有人威脅我說:「你別忘了,這是共產黨的天下。」
我說:「難道共產黨的天下就可以無法無天嗎?」
他們都低頭不語,沉默了。過了片刻,有位領導打破僵局說:「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先到這裏吧。」於是眾人紛紛夾著包要走。我說:「各位領導,我還沒表態呢。」他說:「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我長嘆一口氣,說:「各位領導保重啊。」
下樓時一個人要扶我一把,我說:「謝謝您的好意,現在不用扶了,您看這就是法輪大法的神奇。」我跑步下樓。
從那之後,我被軟禁在家裏了。有時,中共人員甚至直接住進我家,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使我完全失去行動自由。我曾開玩笑地說:「現在黨關心起我來了,給派了這麼多警衛員。」此後,每逢假日等所謂「敏感」日子,我即被監視或軟禁,無法正常生活……
任何強制壓迫的手段都是無法改變人心的,只會讓施暴者的罪惡越來越多。 ◇
(資料來源:明慧網,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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