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跟10年來都是我生活核心的好友說再見,而心裡又知道,人生岔路多,這種再見很可能是永遠的?
甚至那些你沒有深交、但是很喜歡的人,你還沒有機會去告訴他們你對他們的好感,以後,他們將從你的人生完全地消失。我感覺一種遺憾,你或許會說,安德烈,人生就是這樣,一條線往前走,沒什麼好遺憾的。我知道,但是,我還是覺得遺憾,不捨。」—親愛的安德烈
看到這段文字讓我立刻聯想到我在英國實習的上司,Beata。
她是一個匈牙利人,英文溝通沒有問題就是慢慢的。思路很清晰。
不同於其他同事,她身上就是散發一種特殊氣場,不容忽視卻又有點曖曖內含光。
在男性居多的工作環境一點也不遜色。
我後來從Linkedin profile、Google搜尋發現她大學時期在匈牙利就創辦公司,旨在改善女性研究者的環境以及促進科學領域的性別平權。
她其實很年輕,大概30歲左右,但已經累積6年的CEO經驗,後來轉而加入我在英國的實習公司,也算是實習公司草創時期的重要人物。
她平常是很忙碌的,一周只有三天會進辦公室,也有各地的會議要參加。我能跟她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我的專案有一個supervisor, Ron在指導,所以實習三個月只有在專案開案與結案時和她各開一次會。
有一次我最印象深刻,不曉得談到什麼,她說:「看到可以改善的地方就做出行動去改善,或提出方法去改善。一味地批評是沒有用的。」這句話看起來像是Cliche,但仍然影響了我的認知,也成為此後警惕自己的一句話。
除此之外,我們小組每周一有會議彼此報告進度,她有時會談到她最近讀的書,像是她有一次說到:「我最近在嘗試透過書的封面猜測書的內容是什麼,嘗試訓練我的閱讀理解能力。」我就覺得這種作法挺有意思的。(後來在冏星人的頻道上也看到她解析
《雪球速讀法》,透過讀目錄、前言和後記來掌握整本書的架構。有時其實比逐字讀書還容易理解書的內容。)
而在我最後結案時跟她的會議中,她透過幾種方式來刺激我思考,挑戰我對專案的理解程度。比方說「妳能不能給我一個2分鐘的elevatorpitch來解釋專案?」、「後續的人要有什麼能力承接專案?」、「專案中提到的工具開發後如何維護並持續更新?」等等。這些問題不必然是我之前就系統性的想過,而是在回答問題的過程才更加釐清思緒。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我的收穫很多。
我覺得很可惜沒能把握機會多和她交流,一方面卡在語言是我的現實與心理障礙,二方面工作上沒有太多交集。
三個月後我離開公司,應該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但是她卻在我的英國留學片段,甚至是自我發展的道路上,佔據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
我感覺一種遺憾、不捨。
—寫於201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