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寫出的文字,就是他內心的樣子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自由,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個答案。
和孩子一起書寫,最為難的不是「寫」做為工具或者技巧地被執現,而是找到讓孩子覺得自己被理解的文字,成為祈使,甘願的臣服於生命對自己的召喚。
「我要在我也同意的敘述裡」藉由書寫去擴張心裡的那份自由,在書寫裡自由,然後帶回到生活。

很明顯是說
不要進入
沒有太多涵意
(寫自 女孩《禁入是白的》)
#籤語書寫
#用文字認識你的心

寫出一個詞,但不要造詞。
女孩是這份告訴裡,一百次以上,唯一實現的人。她怎麼聽懂這個句子的?或許也不是懂才做到,而是這個指令之於女孩的心理認知便是如此。直觀的去回應她接收到的訊息,憑藉著本質的本來與生命經驗的綜合體現,造詞的概念被期待不會形成,在寫一個詞的時候,我能不能寫一份之於我,想要這樣表達、那樣呈現的形式,而儘管這兩到四個字之間,擺放在一起,沒有約定俗成的熟悉,但這是我書寫的語言,在我的寫作裡成立。
我們把字分做兩邊,兩邊的意思是二元,至於孩子的二元是什麼,我們讓其在筆記本上拉出一條線,將字分輪寫下,看起來有左邊和右邊、上面與下面、前方或後方,孩子在這條線的兩端,下了彼此相對的定義,好的與壞的、高的與低的、對的與錯的,女孩寫下的,是習於相對是二元的慣常反射動作裡,所沒有過的詮釋。
豐與白
女孩的二元,一邊是豐的,一邊是白的。沒有看不懂,也就不問為什麼。我們好習於所有事物都要有個開始的原因、結束的理由,但我察覺自己在這個問題面前,想表達的是我感覺到的驚喜,而我想問的並不是豐與白代表的二元是什麼意思,而是女孩怎麼會想到用這兩個字來表示彼此相對的概念。我其實沒有疑問,我完全看的懂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但何以是用「為什麼」來回應我對女孩在文字中自己表態的喜歡,我用了疑問的方式來讚美,那麼女孩會收到的,究竟是我對她的欣賞,還是我對她寫出豐與白的質疑?
文字的慣常使用模式,使我們不自覺的以為無傷大雅,其實也真的不帶任何傷害,只是不見得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就明白,被使用的文字語言背後所挾帶的真正意圖。
女孩用豐與白,去表現她內在世界二元裡的直觀,沒有為什麼,她沒有用是與非、優與劣、短與長,去作為心中二元的表態,豐與白就是她原生的語言,是她的內在智慧所自然而然通透出,關於她的氣質、態度與價值觀的陳述。
孩子寫出的文字,就是他內心的樣子。
一團混亂、井井有條、安安靜靜、浮燥憂煩,其實將之以情緒的變化來理解,就能明白寫作的狀態,只是一段時間裡,內心樣貌的呈現,誠如陰晴圓缺,是過程流變而不是結果。因而,將寫作視為內心形狀的看見,今天是三角形的,明天可能是圓形了,甚至不用等到明天,下一輪十分鐘後展開的書寫,就已是另一種形貌的呈現。
女孩的書寫,從字走向詞,內心穩定並感到安全,都表現在她的揀選裡,她有足夠對自己的信任,支持著她依循豐與白被創建的脈絡,她寫出詞的方式,依舊跳脫了約定俗成對詞形成的概念,她用自己讀到這個字,直接連想到的意象、情境,結合過往的經驗,創造出屬於自己語系裡的語彙。那不見得是大家在第一時間讀見就心領神會,但每個人都讀的懂,而在這份讀了有著自己明白的背後,女孩去開啟了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如是去創建自己使用文字的方式,而不必在乎為什麼這樣寫、這樣用,而是顛倒過來,因為我這樣寫、這樣使用,這些被我創造出的語彙就有了意義。
我或許跟別人不一樣,但我不怕自己是開始做這件事的第一人,我開始做了,影響了別人,有人也開始創造他書寫的語言,每個人都開始不一樣了,我們也就在本質裡殊途同歸,開創出屬於自己模樣、風格的寫作方式,而沒有一個人在自己的寫作裡,不感到自由且舒適的。因為那是我們每個人自己的語系語彙,而用我們自己內在家族的母語,說各自生命的故事,這才是一場寫作裡,起心動念並有真正投身去寫的必須。

小文青,把寫作帶進生命,讓孩子帶著書寫長大,長成自己同意也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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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夏。自由書寫營隊
。無框書寫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faV5_XnTdXYpvUKeMZvskgpcHx3icYvELxQehAFb5kRqZ7RA/viewform?vc=0&c=0&w=1&fl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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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有一個空間,放生活裡放不下的。 不是放不進去,而是放不下來。一直懸在心上,坐也不適站也不適,只好寫出來,像是把孩子生出來,看他歪圓皺扁,再決定要取什麼名字。 取名腎蕨,是紀念一次不被記得的生日,沒有被任何人想起,卻也不悲傷的,在得知花語是善良後,開心了一個下午,就當成人生禮物了。 以此命名我的書寫,當成第二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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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時間,去等、去找、去放棄、去苦惱、去看、去散步玩耍、去離開此在、去到想回來了再心甘情願的回來,然後毫不猶豫的寫或者毫不猶豫的表態今天沒有東西想寫,自然而然的,寫,不過是他呼吸裡的一部份,他或許不會時時察覺自己在呼吸,但他始終在呼吸著。
孩子在進入展間以前,揀了展覽介紹裡的文字,在心裡無以為解的龐大面前,他捏了捏手心,手裡握的句子,黑暗的沉默,揉碎在他的深沉寂思裡,一路繞著甘露水,像是操場軸心離了引力一樣,他在自己的宇宙,幻化起比生命更為原初的已知,他沒有忘記,只是不知道放在了身體的哪裡。
說實話,我們不在乎孩子寫作的表現,我們在乎的是,孩子因著書寫,不斷朝內探索創建,他有沒有長成健康而自己同意並且喜歡的版本。因而我們把力氣花在拆除,拆掉孩子的限制性信念,讓根深蒂固的寫作迷思與盲點,有另一看待的方式,和執行的選擇。讓書寫成為孩子的選項,而不是困獸之鬥的籠。
然後我們總問孩子為什麼,卻沒有蹲下來在他的水平視線裡,去和他一起看見他發現的細小與龐偉。很多時候,答案就在一起蹲下裡面,你也看見了,自然就不會問他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是那樣,你會和他一起欣賞,這一切不為什麼,就從身體跑到了心,再從心跑出了筆,寫了下來,成為我們閱讀中的風景。
我把原初寫下這個句子的過程,直接還原給孩子認識。他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不需要語言的時候,這樣就足夠,因為這和孩子寫下這段文字的概念幾乎如初一轍。他不再追問,而我也瞭然於心他的寫作迴路,在文字裡,任何都無所盾形的赤裸,並不教人害羞,反而知己知彼的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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