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達拉,談還,一顆橡實。(中略)我有博物學家的西陵,準科學家的頭腦,而且從骨子裡為人類對自然界的冷漠和破壞感到厭煩。傾吐在這些篇頁上的文字,表達了我與野生動植物的連繫,試圖解釋我看待世界的方式,並苗是我們一家人如何齊心度過一場場風暴。
近期因為韓劇《非常律師禹英禑》,引發許多關於自閉症的討論,藉由演員朴恩斌(박은빈)的詮釋,也讓許多觀眾體會到患者在適應現實社會時,所可能面臨的困境。然而,相較於他者的模仿,自閉症患者實際上是如何感受、經驗生活,甚至是這個世界?這本《一位年輕博物學家的日記》的出版,多少也為讀者開啟了另一扇理解的窗門。
作者達拉・麥克阿納蒂(Dara McAnulty)是一位熱愛自然的青少年自閉症患者,而這本作品如其名,則是由他在14歲這年,經歷春、夏、秋、冬時,所寫下的日記內容所構成。在這本以觀察自然為主軸的作品中,涵蓋了上百種的生物,期間更輔以北愛爾蘭的歷史、傳說,甚至是當地語言,讓內容顯得更加多元豐富。跟著作者的文字,讀者也能夠藉由自閉者的視角,看見世界的流轉,並且了解他們在求學之路必須面臨的困頓與掙扎。
與其說是「自閉者的視角」,或許應該說是接近童真的角度,在我們學會一次接收大量龐雜、需篩選的資訊前,或許你我都曾經如同達拉一般,只能夠專注在一件事物上,並因為微小的事物而感到欣喜若狂。如果以視野比喻,達拉的日記彷彿讓讀者進到了一個虛擬的顯微鏡中,藉由微觀世界品味自然界的奧妙。隨著他的紀錄,讀者將看見他如何珍愛自然,甚至為此走上街頭、演講,並且會見政府官員、期望帶來改變,過程中也會讓人訝異他曾被老師形容是「無法把句子串成段落」的問題兒童。
只有爸爸不是自閉症患者,多少讓達拉的童年獲得更多的同理,但這並不代表社會的殘酷有任何縮減。在將自然視為闢護所的反面,不只是教師的評價,從「不被霸凌會覺得不習慣」的文句中,也能夠體會自閉症患者從小就必須面對的險惡。與此同時,日記也點出了現代教育制度與自然脫節,現代與進步讓人們不斷遠離大自然等,因為科技所帶來的困境。
野生動植物是我的避難所。當我坐在那裡觀看,大人經常問我還好嗎。彷彿正常人不該只是坐著端詳世界,理解事務,觀察其他物種如何過活。野生動植物從來不會像人類那樣令人失望。在我眼中,大自然有種純淨的特質,不裝腔作勢。
看完《一位年輕博物學家的日記》,或許難免會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離開都市叢林、真正走進大自然,甚至觀察那些近在眼前的生物。或許就如同達拉所說,因為現實生活而汲汲營營的我們,都應該多在生活中「把自然帶進來、把自己帶出去」,讓世界之美來療癒、填滿日漸空虛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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