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了涼涼的風,雖然天氣依舊悶熱,卻給了我一點安慰和一點幸運的感覺。我和朋友約好了在一座古蹟裡的咖啡廳碰面,室內的扇形牆面、挑高的天花板與拱形文青格子窗,一眼望去簡約中略帶古典氣質的裝潢,室外還有養護得很優雅的花園,在這裡靜靜坐著或看著就能卸下心中的緊繃,這城市裡又多了一處我很喜歡的地方。
「下班後真應該好好利用時間才對,不然日復一日就這麼空虛掉了。」朋友說她現在利用下班時間去上課,學了一些感興趣的東西,覺得自己在積極的前進,只是還不曉得未來到底想做什麼,她說找到那個「想做的事」才是最困難的。
到底什麼才是自己「想做的事」。其實你是知道的,其實你已經聽見自己內心的聲音,你或許想去旅遊,想去做腦中出現的新想法,想搬去一個喜歡的地方,想學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課,這些渴望或強或弱,但它確確實實在你耳邊輕聲說著。
我想想自己想做的事好像挺多的,而且每一陣子似乎就會不太一樣。我學日文反反覆覆,學口譯前進後退,木工上過一期完成了一件大作品和幾件小作品,烤出過二個很好吃的鹹派。想做的事一直再變,有時,我會像泰山抓住樹繩一樣抓住時機與勇氣,奮力盪向遠方。我並不期望能盪得很高很遠,就算很快就落地也沒關係,不參雜強烈目的性去做,也不是做了些什麼就想要靠它賺錢。我以興趣開始,做得來就一直做下去,隨附心中熱情而走,投注的能量終會在需要時回到自己身上。
人生迂迴地前進著。有時,我們會在迂迴中迷惘,在一次又一次看似積極的作為中迷失方向。因為在這場名為人生的旅程中,我們會想要做很多事,會計算著學了某個本事之後,自己的人生就會更好。但當人生並沒有因為做了這些事情而變成我想要的樣子的時候,困惑的腳步踉蹌地退回原點。在迂迴中徘徊的我始終看不清,真正的意義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你快樂嗎?」這是一個問句,也是很多事情的答案。
在做口譯全神貫注的時刻,我很快樂;在做木工敲敲打打、漫天粉塵的時刻,我很快樂;在揉麵團、烤鹹派的時刻,我很快樂,在這些事情上我毫無成就可言,但我很快樂。「想做的事」是什麼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的熱情,我將之付諸行動,我感受到沉浸其中的快樂,並把這份快樂存進我的心裡。
我的日子在每天的日與夜裡看似重覆著,可在心中卻已有了小小的改變與進步。當然迂迴的依舊迂迴,好似當你覺得自己成長了、突破了,就會遇上難以克服的困難與挫折,讓你的負面情緒大爆發。但只要心清明了就能明白眼前奔騰的流水一點都不重要。
人生是以快樂為目的,快樂活著就是人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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