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如果可以重來一遍

在百無聊賴時，在怒氣滾滾時，在悲戚哀傷時，在孤獨冬夜時，你有沒有回想人生當中重要的抉擇。

如果⋯⋯我沒有這樣做就好了⋯⋯

如果⋯⋯我當初沒有順著父母的心意，堅持追尋自己的理想就好了⋯⋯

如果⋯⋯我那時有向他表白，會不會人生都不一樣呢？

如果⋯⋯我那時決定出國就好了，我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

如果⋯⋯我那時選另一個他結婚就好，他和現任的太太過得好幸福⋯⋯

人生中有無數的抉擇時刻，而我們永遠只能擇其一，我們並不會知道這條路是否就是最好，是否就是最適合的。於是，在遇到挫折與磨難時，常常都會有悔不當初之感，如果當初選擇另一條路，會否就會一帆風順呢？

我以前在低落時也會這麼想，如果我當初堅持寫作就好了，可能我現在已經是知名作家了，也可能有很多代表作了。

如果我當初沒有生小孩就好了，不用每天被氣得要死，又做得累死。

不過，後來我想通了。

「如果」這回事，是建基於從現在回望過去來想像，是在一個已知的角度去想那些抉擇的時刻，所以才能毫不猶疑的選另一條路。

可是，當時的我們並不知道將來是什麼模樣，一切抉擇都夾雜著未知的恐懼，與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恐懼讓我們裹足不前，猶疑不決，所以我們都聽父母的，選擇穩當的科目，放棄不切實際的理想。

憧憬讓我們勇往直前，在愛意正濃時結婚，建立一個家，幻想人生美麗藍圖。

我們是在「未知」的前提下做選擇，在「已知」的角度下來後悔，但是要知道這世上很少有未卜先知這回事。

在「已知」的情況下來悔恨，來惆悵。其實有點多餘。畢竟，人生的每一件事也不可能盡善盡美。

就算當初真的讓你選擇了另一條路，難道一切都會如你現在想像般美滿嗎？難道就不會有任何的困難要面對？難道就不會有任何預料之外的狀況會出現嗎？

對於人生的任何不滿，除了憤世嫉俗，除了呼天搶地。唯一讓你心平氣和的是接受現在的處境，正視現在的自己，然後開始自問，我可以怎樣做？我要怎樣做才能走到我的理想之地？

或許，窮其一生，我們都走在道路上，永遠達不到終點，不過當你閤上眼的一刻，你不再會後悔的想「如果」，因為你一直都走在自己決定走的路途上。

人的一生都在抉擇，不要再將自己不好的結果推卸給別人，為自己的選擇負上責任，不要再想「如果可以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