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的記憶
不知道為何
冬天的空氣裡
有著比夏天還多的記憶
然而氣息
如此模糊
有些連畫面都難以被記起
如此不請自來
在不經意時
眼前就浮現那潮濕模糊的畫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聞到淒涼的空氣
眼前浮現的往往都是
國中時期
站在七年十二班教室裡
向窗外看去
那個陰陰的天
荒蕪的操場
隔壁國小的紅磚建築
那樣失去血色的風景
若要回想到我自己的班級
則是浮現
寒冬之中
穿著外套聚集的溫暖
為什麼呢？
不知道
答案或許跟同學和當時的生活一樣
都被北風吹亂
四散
只剩下
滾滾黃沙
模糊了畫面
說真的
我過去一直覺得
若要給我一個機會
讓我回到過去的其中一個時期
把那個時期重新活一遍
我會選擇大學
只是現在
不知道是不是冰涼的北風
用風雪增添了一層濾鏡
我突然想要回到國中的那個年代
那麼傻
那麼單純
在周遭的善意下遨遊
目標如此明確
任務如此擅長
能力如此被認同
生活充滿著成就
也某種程度地
被認為是班級的領袖
還沒有懂那麼多
還以為自己懂很多
還不知道外面世界可怕的廣闊
還很青澀
還有青春
還可以很弱小
還可以撒嬌
還可以被原諒
還是
充滿希望、可以只活在當下的年紀
傻得挺美好的不是嗎？
有時候覺得讀了村上春樹的書是不是一種錯誤
像是一種詛咒
人生像是被他的作品牽著鼻子走
好像那是我的命運之書
我看了、確定了
所以我走到了這裡
體悟到那個角色的體悟
看著那個角色
對著他說一句：
嘿，我好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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