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一個年度的開始,我從談論愛的這本《關於愛的一切》再進一步整理愛對我來說,還有哪些論述可以補足,或是提供我思考的新方式。我對bell hooks的認識好巧不巧,在收到推薦的前幾天,從就讀性別所學姊的分享那知道這個名字。我記得她說:「bell hooks是個非典型女權份子」。我不曉得在特別關注性別關係的學者眼中,她認知的愛是不是又比一般人還要再擁有深刻的體悟,而這本書正好提供我十分完備的回答。
上述舉例我認為,大抵來說就是整本書的調性。在我來看,hooks她讓經驗愛可能感受的痛苦與悲傷被降到最低,並非意指那是她避免的盲區,比較像是寧可相信愛多一點甚過強調不去作為愛的信徒。「我們越是常看毫無意義的死亡或隨機發生的暴力和殘忍畫面,在日常中就更覺得害怕。我們不敢用愛擁抱陌生人,因為我們怕陌生人,認為他們是死亡的信使⋯⋯(227)」當我們畏懼,通常是不了解。乍似有其道理,而我卻與hooks思考產生歧義。
我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樣的變化,即使我對愛,對兩性,對情慾的討論仍舊熱情未減,此刻的我,卻與其議題拉出一道自己也沒想過的距離。好像所有好奇與熱度都冷靜下來了。hooks歌頌愛對人的相信,在我看來顯得太多(但這不影想去閱讀這本書,不是嗎)。這同時反映在我自身,我想那是因為現在的我沒有那麼想要太多愛充盈在生命中。我沒有要期待我的愛可以感染他人感染世界,我是指,我們都包裹著膜的情況下締結關係,至少我沒有壓力在你的期待下去迎接你的愛。在這般時態下的我,越是閱讀這本書,越覺得溫暖的每段語句都成為我想要鑽入隙縫質疑的機會。這代表我失去愛了嗎?「孤單讓我們不顧一切緊抓別人不放,孤獨使我們能夠尊重他人的獨特性,並創造群體。(174)」我曾經歷一段過度深刻的愛,那幾乎讓我窒息,是以哭著而我深信兩敗俱傷的局勢讓我們回歸彼此。我一心祈求復合的理由只是無端的恐懼及無法想像。沉屙仍在,誰都還沒癒合。那個時候的我幾乎瘋了不成,但我就是怕過了頭,反而噁心了自己與這段已經破敗不堪的關係。
經由這本書,hooks反倒讓我藉機認識,原來愛的可能與能動性有更多是你所想不到的。都是後話的我才能明瞭,至少對我來說,不是那麼需要獲得特定哪個面向的愛,我才是真的擁有愛的能力。而愛的存在是隨自己抉擇下延續下去。我歷過許多關係不同的爭吵,比起失聯,那些美好仍會使我再三咀嚼,這讓我決定把斷裂的部分重新連結。我認同hooks我是個需要愛的人,但那不需要限定只有誰能提供,我也可以做那個自產自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