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法國貝桑松市發生了一樁有關「膚色」的事件,引起爭論、投訴,甚至法庭的介入。
話說貝桑松市是法國大文豪雨果的故鄉,在那裡樹立一個雨果的雕塑是理所當然的事。雕塑由塞內加爾雕塑家烏斯曼索烏操刀,作品完成至今經年,索烏本人亦已離世,因此當市政府看見雕塑日久失修,決定另聘專家修復文豪的尊容,結果令很多市民不滿,甚至有大學生公然向雕塑潑紅油而被抓捕。
一切只因修復後的「雨果」,臉容竟換上了深啡色。這無疑是讓文豪改了種族,對法國人來說,是因為這跟事實不符,還是感到種族上的侮辱,抑或兩者皆是呢?無論如何,雨果本尊是有照片可尋的,怎樣都不會像麥巴比的膚色,但就算雨果的膚色不是白白的,對他的成就以及給予法國人的驕傲有影響嗎?
在未有照相機的年代,要留下人的容貌只能靠繪畫,畫中人的樣子跟真實的人到底有多近似亦無從稽考。究竟莎士比亞、杜甫、塞萬提斯是否真如畫家筆下那般模樣,我們無法肯定,也無需肯定,因為文字就是作家的尊容。有說莎士比亞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劇作家,以莎士比亞為共同的筆名,才能創作如此豐富多樣的莎翁作品。不論這說法孰真孰假,都反映世人不會在乎作家的容貌,他們在乎的是作家的作品,例如倪匡絕對沒有他筆下那個衛斯理那般俊俏高大,但在衛斯理書迷心目中,倪匡就是衛斯理,衛斯理就是倪匡。
作家是真正用作品說話的一群,亦只能用作品說話,無論他們在書迷,甚至國民心中是何等的地位,其作品都是跨地域、種族,以及包含人文關懷等。雨果是白人也好,黑人也好,都無礙讀者欣賞他的《巴黎聖母院》和《悲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