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這個角色還存在時,我能做什麼努力來留存在往後的日子?什麼樣的精神能夠突破生命的限制長存?放棄了夢想多拿點臭銅錢,生活的品質頂多從偶爾只能喝喝600ml45元的啤酒變成能夠常喝500ml90元的啤酒,其他生活的細節差異不大,也沒什麼能夠挺起胸膛任性說不幹就不幹或說幹誰就幹誰的本事,更別說什麼車、房之類的亙古命題,連談的必要都沒有,順理成章想揮霍更多在愛好雅致之事,卻因「年事稍長」而有的見識變得「眼高手低」,能夠符合自己狗眼眼光的事物又過於昂貴,而cost down之後的不完整感又不堪入自己的目,此感也能類推到現在對於任何選擇所得承擔的代價,想要做什麼,但要付出的金錢與時間使人卻步,不知道是自己的考量變多?還是越長大越功利,讓任何事情都與cp值掛鉤,只要不是算起來「穩賺不賠」的事情,就特地找個藉口呼嚨過去,久而久之,就發現長大成人的過程,或許就是一直慢慢地麻木吧,就像是工作(現在的)的福利永遠不會變多,只會有更多被剝奪走的權利,世界上的人類社會就是常有這種開倒車的習慣層出不窮,才會使得革命以及抗爭看似珍貴且稀缺(同時又美麗且危險),這就是淪落安逸迴圈的必要之惡吧,儘管現代社會的人身安全基本上不須太多擔憂,但進步的社會也把悲慘的命運進步地包裝成比較不致命的樣子,但依舊會使人的生命處於頹敗的頻率(接近死亡),現在的人真正需要什麼?或是說該追求什麼才不是白忙一場?什麼時候才能安然享樂?如何免除掉所有的危險,我們的努力像是在逃,許多嚴肅問題無法正面回應、不及主動迎擊就得閉眼睡去,徒留無盡的遺憾在無垠的黑暗中迷迷茫茫地漫布。
我猜,我們都想當特例,但又不想淪為被隔離出的嚴重傳染性數字中的一員,要好到與眾不同(自己期望的好)很難,不經意的被沾染為厄運的當選者卻像是玩笑的相對輕易,輕易的像是籤筒裡裝滿的銘謝惠顧,怎麼賭都是輸,倖存者偏差的現象讓人以為投資案的受益者會是自己,輕易成真的部分總是自己預測外的另一條絕路,困難纏身的部分總是繼續盲信著瞎忙前行能夠絕處逢生,我曾以為我可以,以鬥志滿盈的鬥士身分進入競技場,而沒有終日的戰鬥耗盡了精神能量,進入無止盡的砍殺輪迴,殺不完的敵人倒不如殺了自己才能終止一切,捍衛虛名榮譽只不過是用長篇冗字來敘述的笑話,故事說完,讓人發笑的興致也都過去,說得再磅礡的史詩終究逃不過成為神的輕輕訕笑,燦爛輝煌終究落成過往雲煙,只剩一片杳無人煙的斷壁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