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名稱,脱憂就像是脫單,很多單身的人渴望脫離單身生活找到合適的對象,身為一個憂鬱症患者,則是希望可以脫離憂鬱症,恢復自由人生。
這是一個關於我罹患憂鬱症後,透過醫院身心科醫師藥物治療、諮商,和透過不同練習的個人心得與分享,希望你喜歡。
諮商後勁的力道一直持續到幾個禮拜,這週我做了一個惡夢,夢中有大姊、小阿姨、大表哥與小表哥。
這個組合意象是我對媽媽娘家的怒氣,如果聽眾不知道我媽媽娘家爭產的故事,可以回頭看第10篇「在諮商師面前,請放下偶包」。
為何大姊會在這一個組合呢?我後面會說明。
跟諮商師約談時,我提到前幾天做了一個惡夢,夢中有大姊、小阿姨、大表哥與小表哥。然後在夢中我拿著棒球棍,大吼大叫、非常生氣的打他們,一直到醒來之後,整個人都還處於發怒的狀態,但又覺得很可笑,什麼奇怪的夢?
諮商師問我「這樣的夢境,你覺得它代表了什麼意義?或是說你認為什麼原因觸發了你做這樣的夢?」
我說「肯定是因為生病前,媽媽每天都要跟我抱怨娘家人的事,讓我上班壓力大、下班壓力也大,或許除了埋怨媽媽那種鬼打牆式的敘事,我也不理解小阿姨、大表哥、小表哥,他們為何那麼忘恩負義,又愛錢,這麼欺負媽媽。」
「不過,我對自己在夢中拿棒球棍打他們,覺得是很荒謬的。」我補充。
諮商師說「那夢中的暴力或言語的宣洩,有讓你覺得比較好過嗎?」
我說「夢中實在太氣,這個夢很真實,我一直到醒來之後,還延續在夢中抓狂的情緒,其實不大舒服。而且對自己動手和大吼大叫,也是不開心。」
諮商師說「你的夢中有小阿姨、大表哥跟小表哥,這三位跟媽媽娘家事件有直接的關聯,那夢中出現大姊的意思是?你有想過嗎?」
我想一想回答「或許大姊出現,是因為我對她在處理媽媽娘家的事件上,或是對她沒能分擔媽媽的情緒,是有生氣的。不能因為我住在家裡,就必定需要承受這一些,不是嗎?」
諮商師回「也許你也要處理一下,你跟大姊之間的關係。」
我說「再說吧!」
當天我跟諮商師還聊了一些上週生活發生的大小事,一個小時也就這樣過去了,有些細節我記不大清楚,倒是討論夢境的對話,在諮商結束之後又悄悄地發酵。
因為疫情關係,我跟諮商師都是採線上視訊的方式約談,這樣我們不用見面,我省了交通時間,在家裡也是自在舒適,有時候我的貓還會跳上來搶鏡頭。
把視訊關上、筆電關上,我回想那天的夢。
空間很像是KTV那種長型包廂,不過沒有電視跟麥克風,他們坐的長沙發很像就是。在夢中我大吼大叫、揮舞著棒球棍,幾乎是發狂的打人。
嗯,這一部分倒是跟剛剛描述給諮商師的一致。
我回憶著夢境中,我發現我沒提到的細節!!
夢中的大姊、小阿姨、大表哥與小表哥,他們沒有回手或回嘴,重點是他們的表情都很無奈,彷彿在跟我說「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我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沒放下嗎?」
回憶到這裡,我才恍然大悟這個夢要告訴我的事情,那就是事件發生時或許大家都有情緒,但日子一久,大家都回歸自己的生活,我為何還不肯放下這件事情或是情緒呢?
我問自己「對啊,只剩下我還沒放下」
這時的發現,確確實實讓我突然釋懷了,明白困在過去的人,不是誰還在現實中逼我、提醒我,而是我自己。
或許同一個夢境,我選擇想要看什麼?感受什麼?
跟能否客觀的環顧四周,看看夢境中其他的細節,或許可以看出不同之處,解釋也就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