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地才夠（How Much Land Does a Man Need？）⟫

2023/09/17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托爾斯泰（Leo Tolstoy）是近代俄國文學的巨擘、寫實主義的大師，被公認為世界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他出身貴族，年少時參與克里米亞戰爭，戰後遊歷歐洲各國。他一生代表作多為長篇小說，如 ⟪戰爭與和平⟫、 ⟪安娜．卡列尼娜⟫，並廣被譯為各國語言。

相較於長篇小說，托爾斯泰的中短篇作品較少被翻譯集結出版，本書收錄了十七篇中短篇小說，創作時間大多集中在十九世紀末，閱讀時能夠體驗到一百多年前的俄國生活樣貌。

這本書是我在逛二手書店時偶然發現的，2014 年出版的精裝版本，書封設計的非常漂亮，雖然內頁已經有些泛黃，但完全無損它的魅力，可惜當時手上已經挑了許多書，一直到下一次再訪書店時才如願地帶走了它。

⟪多少地才夠⟫ 2014 出版的精裝版本

書中的故事情節同時參雜了寫實與虛幻的元素，像是一篇篇的寓言故事，旨在闡述人性、美德，以及當時社會對宗教的信仰，雖然每個故事篇幅不長，但結構非常完整，劇情行進流暢，在過程中能不斷引起讀者對結局的好奇，完全展現出一代大師橫跨時空的寫作功力。

故事中人物的生活型態與今日相比已大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他們和我們都是為了生活而努力著，過程中也會遇到像是夢想、工作、家庭、愛情的課題，也會產生快樂、盼望、焦慮、貪婪的情緒，儘管時間不斷改變著外在環境，不變的始終是我們的人性。

在此摘要一篇令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故事 ⟪傻子伊凡⟫，來感受一下托爾斯泰充滿寓意的敘事：

伊凡與兩個哥哥各自治理著國家，大哥以軍治國，用武力搜刮所有他想要的東西；二哥以錢治國，制定非常高的稅額，用薪水來讓百姓為他工作；伊凡則以耕作治國，大家都沒有錢，但身體健康，靠耕作養活自己和別人。

老魔鬼想讓這三兄弟嚐嚐苦頭，便到他們的王國裡搗亂。

首先，老魔鬼變成了將軍，到了大哥的國家，擔任司令官，並且誘騙大哥攻打更強盛的國家，最後失了國土。

接著，老魔鬼變成了商人，到了二哥的國家，用高價收購任何東西，因為可以賺到更多的錢，最後百姓都只為商人工作，二哥甚至有錢也買不到飯。

老魔鬼最終到了伊凡的國家，先嘗試說服鄰國來攻打他，結果村民完全不抵抗，還主動把糧食給士兵，士兵後來了無戰意；接著又化身為有錢的紳士，到處發錢給村民，但村民用不著付款、交稅，要錢幹什麼呢？

最後老魔鬼有錢但換不到東西吃，也不願以基督的名義乞討，虛弱的跌倒撞破頭，遁入地下。

這邊只節錄了這篇故事的後半段內容，並做了一些簡化，原文裡漸進的劇情鋪陳，配上巧妙的對話互動，鮮明地塑造出每個角色的個性，襯托出伊凡無欲而剛的性格，以及作者對權威控制的質疑。

最後分享在另一篇故事 ⟪三個問題⟫ 中，作者將自己投射在角色上，對人生意義所下的評注：

最要緊的時刻是「現在」，因為只有現在才是我們最能助人一臂之力的時候。最重要的人就是現在和你打交道的人，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和其他任何人打交道；最重要的事就是為現在和你打交道的人做好事，因為人活到世上，也不過是為這個目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