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something｜獻給F：我們的世界很小

「所以你生日派對是什麼時候」
「拜託老兄不是吧」

I 又忘記我生日了？
就在昨天我還跟 I 說，
過完你生日之後，就快要換我生日了耶

「派對是跟你生日同一天？還是相近的日子？」
「是同一天」

「噢幹，完蛋了，我搞砸了」

我回了一張貓咪貼圖，
臉部表情的大概意思是：
你在靠夭嗎？

I 一長串的解釋了為什麼他不能來我的生日派對
我看完了，還在想要怎麼回
看到我已經已讀的他，可能是很怕我生他的氣了
I 對遲遲沒有回應的我回道：say something

say something
看到這句我整個人突然都不好了
比起知道 I 不能來我的生日派對還要不好

say something
光是一句話就可以把我拖回去當時的深淵

say something
我匆忙的回了 I 說，我沒有生氣，
公司出差機會難得，你好好把握，
不用擔心我的派對。

say something
我想起來 F 那時候在深夜傳來的訊息

say something
這算是一種 PTSD 嗎？

say something
有時候是要我哄他睡覺

say something
我把手機放下，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say something
冷靜，冷靜，冷靜，已經都過去了

say something
有時候是要我原諒他

say something
讓我生氣難過之後，還要我說出什麼話

say something
還想要從我這邊得到什麼？

say something
想起來有一次，我拿起一本書唸給他聽，
唸著唸著，電話另一端的 F 睡著了

say something
下大雪的那天，我在 F 家樓下

say something
冷靜，那場雪早就已經結束了

say something
我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大口大口的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不行，我感覺快要吐了

say something
我們在床上，窗外的月亮很亮

say something
我們在床上，沒有相擁而睡

say something
我留下一盒裝滿我的信的盒子
然後離去

Say something, I'm giving up on you

Photo by Possessed Photogra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