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嗎?當你說「再見」時,一切就結束了。」這是美國鄉村歌手史琪特戴維絲在1963年的歌曲《世界末日》裡的一段歌詞,寫著關於一段戀情的結束有如世界末日。
在許多時候對於家庭、戀愛、或是生活上的不順遂在崩潰邊緣時,彷彿一切無救人們都常用末日來誇飾自己的感受,但如果有天真的開始世界末日倒數計時,你會怎麼安排迎接最後的到來?
《凱洛的末日日常》是美國成人喜劇動畫,講述一顆神秘星球正直衝向地球,科學家想盡任何辦法都無法避免地球的毀滅,大眾們開始追逐自己的瘋狂、夢想與享樂,金錢在有限的時間裡變得不值得一提。但當人們都在追逐如何渡過自己餘生時,凱洛卻感覺格格不入,她感覺自己迷失在這樣的時間裡,直到她走進一間城外的大樓裡。
「末日前夕,請留在我懷裡,看太陽暗去、月光失明。我只想牽妳的指尖,繞地球最後一圈。」出於張智成2004年歌曲《末日之戀》,也是許多七年級、八年級生學生與剛入職場時的熱門流行歌曲。
比起許多用失戀來比喻世界末日的歌曲,這首流行歌較為實在敘述面對末日前夕的熱戀的兩人。雖然歌是這樣唱,實際上末日來臨時,是戀情升溫還是終結不得而知,但每人心境不同,有些人即便末日到來似乎也不想要轟轟烈烈。
2007年魏如萱的歌曲《世界末日的某個角落》,就以較為文青與頹廢的心境來看待世界末日,歌詞敘述:「世界末日它只屬於我,即使絕望也很快樂。世界末日的某個角落,在雲海沉沒犧牲也無所謂。」跟大膽熱戀不同,反應出另一種人對於末日的到來無所謂且全都毀滅也無關係。而比起來也許更多人與1976樂團的歌曲《態度》相同:「我不要目標和理想,我只要快樂和自由……世界末日就是明天,這就是我的生活態度。」
但對於一些生活規律且並沒有特別想實現與找尋自由的人來說,世界末日到底代表了什麼,而在自己的時間開始倒數計時後,一切又有什麼改變?周遭各種不同的情況反而越來越讓人焦慮,這就是《凱洛的末日日常》動畫主角-凱洛的心境。
她並沒有特別想實現什麼、也沒有特別想活出怎樣的人生、但看著周遭的家人朋友都開始為自己最後的人生瘋狂與實踐夢想,她感到格格不入。
但某天凱洛意外的發現一個身穿套裝的上班族,在這末日將盡的世界裡相當罕見,她偷偷跟著對方,發現上班族走進一個外頭像是廢棄的公司,凱洛跟了上去卻看到眼前讓人吃驚的一幕,在這末日來臨時竟然還有一間公司開著、裡面的人正在辦公室工作,這種非日常的日常,讓凱洛一瞬間像是找到歸宿,但是加入公司的凱洛卻發現這間辦公室似乎還是跟她所想的有所差異,而在世界末日尋求工作的他們又到底搞錯了什麼。
天國近了、世界末日到來,這些標語和概念在宗教上很容易被看見。關於末日的到來的預言也是層出不窮,有些還是從古流傳至今,讓人感到好奇。例如在1999年被提起的末日說,就以16世紀的法國預言家-諾斯特拉達穆斯的詩集為主,寫了一本預言詩集在這年寫下1999年7月將會有恐怖大王從天而降,而讓許多人相信是世界末日的預言,但最終末日終究沒有來,而讓這個預言有了不同的解說版本與推算日期的方式。
人類滅絕或宇宙終結這樣的想法並非憑空出現或只停留在宗教探討,在過去科學領域就有時常被討論提及,在未來學中世界末日這樣的想法起於對於「地球的未來」其一可能性。
包含幾億年中,太陽光輻射量與太陽系軌道的轉變,還有人類在地球活動的影響,例如過去工業革命二氧化碳量大幅增加、汙染、捕獵動植物、人類城市增加、核汙染、世界戰爭等,在地球未來的可能性其一,人類滅亡也是其中的選項。
有意思的是在宗教或科學上都有探討一個點也就是世界構成真是以「人」為中心嗎?如同過去天動說與地動說探討地球是否為太陽系中心的假說論證,世界末日一說也存在的同樣的探討,所謂的世界末日,指的是「人類」還是「地球」這兩者的探討是有趣的,人類滅絕是末日或是地球的重生,還是地球的滅絕,而人類尋求太空其他星球或其他方式存活的可能性,這一點讓何謂末日的問題上升到不只是科學與宗教,同時也是哲學問題。
不過拋開艱難的論證,娛樂產業對於末日倒是有多種想像,例如流行恐怖片中喪屍肆虐的末日,或是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的末日,甚至是經過了末日重生後世界的想像,這些都非常有意思。
不過動畫片《凱洛的末日日常》比起刻劃如何產生末日,更多反而在刻劃更加屬個人心裡上的情感,末日來臨前,如同全世界的同時都被宣告為癌症末期患者,在最後你可以瘋狂一次,但也可以是平凡的日常,撸貓、玩狗、泡咖啡看一本書等待終結。
這部成人動畫片講述一個簡單且深刻的末日故事,很多世界末日多半是一種反烏托邦、災禍降臨、甚至是過往英雄電影的拯救世界,或如許多科幻片一樣尋找人類可以存活的可能性。
但《凱洛的末日日常》中的末日背景卻意外的是有點混亂但又和諧的世界,在大家已經接受末日到來將迎來死亡,開始想做自己覺得值得的事情,在金錢買不到時間,每分每秒都珍貴的末日來臨前夕,本該如許多人一般體驗各種不可能與未知,但凱洛卻選擇再度回歸平凡不過的日常。
動畫導演丹古特曼表示這部動畫是一封「寫給日常生活的情書」,有時候單調舒適不瘋狂也沒有不好,不用再不瘋狂就等你、或是搶去人生必去的那些景點、甚至是去成就什麼、完成什麼,在《凱洛的末日日常》中,日常不起眼的生活儀式,上班工作、同事閒聊、下班小聚、探望父母、與家人小孩話家常,比起末日的瘋狂,這些日常常被遺忘的空白儀式感,是不起眼但對於一些人來相當重要,重要到不希望被剝奪。
在國外與國內的許多觀眾對於裡面凱洛的想法相當有共鳴性,也對於動畫中為何凱洛總是費心在末日中找尋那不重要的小事逐漸認同:「有時人要給事物時間去迷失,然後才能被找到。」
被末日迷失自我的凱洛,無法跟朋友、家人在末日時有著許多瘋狂和想完成的故事,在是否也要隨波逐流中迷惘,但卻發現她自己要的也許不是瘋狂、冒險或是挑戰,而是她的日常生活,上班下班,每日每時一點小確性與小驚喜,在這末日來臨前夕。
人生並沒有標準答案,怎麼活才是精彩也不需要他人認同。基本上我認為《凱洛的末日日常》是一部心靈雞湯的動畫,但比起仿間許多廢話連篇的溫馨小故事跟或不了什麼啟示的小啟示,《凱洛的末日日常》顯然更加讓人被感治癒,每個人都有一些被人所不知道的故事,可能也有一些無法讓人理解的堅持,凱洛接納了其他人的故事時,自己的故事也正在被其他接納他的人所展開,末日來臨前沒有夢想也可以,只要能不愧對自己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