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因緣際會之下重返雙北市,卻在一些日常生活選擇的當下,突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像是買晚餐、面交這種稀鬆平常的小事。
不知道是因為疫情中斷實體上課,返鄉後都吃家裡煮的飯,還是因為新北市晚上買飯的人潮很可觀,這個畫面像是腦海裡的一角,突然全部湧現的感覺。
該說是衝突的美感嗎?
我一邊渴望著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街頭,不用害怕陌生人的一個噴嚏或輕咳;一邊又覺得如果一直保持著口罩的習慣,對於正燒在頭上的肺炎疫情或例行性的流感都是有正向幫助的。
太久沒走上人潮洶湧的街上,不免有一種新鮮感以及回憶感,新鮮的是這件應該是日常的小事卻帶給我突如其來的衝擊;回憶的是幾個月前還有著學生身分的我,每天都會看到這一幕。對現在的我來說,明明才剛畢業沒多久,但對於學生生活的瑣事,好像已經非常遙遠與陌生。時間軸來看明明是不到半年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抽離之後就回不去那種情感了。
是快要畢業前的那種情感,可以好好的跟學生時期的自己說再見,可以跟待了四年的球隊把握最後幾次一起玩的時間,可以跟大學室友兼報告最佳夥伴三不五時閒聊。這次衝擊來的突然,硬生生剪斷那條規劃好的線,本該待在線兩端的現在我和過去我,線的連續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鴻溝與隔閡。
拜科技所賜,中間這段從大街上無聲無息消失的時光,並沒有完全與世隔絕。
我還是可以透過螢幕上課、經由電話或視訊聯絡朋友,因為不需要有移動的時間,原先被切割掉的瑣碎的時間,變得好像多出一堆時間可以用,只是一段一段的時間突然變成連續時,中間的空檔消失,例如走路、通勤、內用吃飯,這些空檔原先有轉移的作用,一方面轉移空間、一方面轉移心態,因此對於時間不是一段一段的,剛開始我感到有些困惑,和原先已經習慣的流程產生隔閡。
陌生感很奇妙,明明是做一樣的事情,因為周遭的人不一樣、環境不一樣,反而是不一樣的事情了。所以重點應該是在於人的不一樣嗎?
我不禁有這樣的疑問。和相同的人做不同的事情,以及和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情,哪一種會有比較少的陌生,更多的新鮮,我想這是我下一次要想的問題。
或許最後還是在心態吧,會有隔閡感是因為自己覺得世界不一樣了,會陌生是因為不在掌控範圍所以感到慌張,會在意空檔時間是因為從來沒有失去過這段必要的時間。如果我用一個比較歡迎變化的心態面對環境、面對大家,是不是可以減少一些緊張、害怕而產生的埋怨,隔閡感也會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