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發現了嗎?快樂其實是用痛苦累積來的,那麼,有沒有可能是我們誤會了自己啊?我們以為我們正在追求快樂,但其實,我們真正熱愛的很可能是痛苦。
簡慶芬大約是因為痛苦而快樂的那種人,跟筆者的母親一樣,總是自尋煩惱的比較,回憶過往自己曾經快樂的那些風光,然後面對「現在」時卻總是不滿意,某方面來說,大約就是熱愛那個身在痛苦中卻不退縮的自己,同時也希望可以透過向別人展示「看,我很辛苦但我還撐著喔!」的堅強模樣而獲得肯定。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圍城,我們永遠在羨慕別人的人生,總認為別人的人生會比自己還要絢麗,看著社群上的表面,而忘記天鵝再優雅,在水面下的腳依然需要擺動,也或許,只是選擇性忽略也不一定。
「我好像該幫我的『日復一日』找一個追求的目標、假想敵,我一定要過得比她好,這樣子日子過起來是不是就會有目標、有痛苦?」。
簡慶芬忽略了所有水面下的努力,看著 Rebacca 的社群表面,自顧自的將對方認為是敵人,不停的兩相對比,也不斷的自認失敗,覺得自己爭取來的愛情、家庭以及人生都是平淡如水,沒有一點火花,因此在簡慶芬的心理或許不構成『燦爛的人生』。
「我每天要做別人的老婆、媽媽、女兒、媳婦、員工、一個愛地球的好人,我真的是已經很累了,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除此之外,簡慶芬過於在意他人的評價,她有著身為媳婦、身為女兒、身為老婆、身為媽媽、身為人類的各種『我應該』的框架,而那些限制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或許也是因此,才會讓他在面對生病的老人時寧願自己當外傭而不是請專業看護。
這世界上有許多簡慶芬,這類型的人會為了自己的犧牲而感到滿足 #他沒有我真的不行 他們需要這樣的『被需要感』才能獲得快樂,但他們嘴裡卻經常充滿抱怨,那些抱怨其實都是假象,但說久了往往連自己都相信了,相信自己總是悲劇中的主角、相信自己就是最悲慘的人、相信自己孤立無援。
筆者本人並不是這類型的人,但母親是。
必須說那是很辛苦的理解過程,母親太多的自我滿足、自我煩惱以及太多的憂鬱,太多的矛盾都在同一個身體裡面,讓人很難面對那些所有的情緒,同時很難確認哪部分是真的煩惱、哪部分是討拍、哪部分其實是想要被稱讚。
但溝通會是有用的,持續的傾聽讓他知道這世界上有人真的會全心全意的愛他,不需要條件、不需要他的犧牲、不需要示弱,他依然能得到愛,慢慢的母親就比較減少比較以及抱怨。
於是,我想簡慶芬要的可能只是『愛』而已,他跟 Rebacca 有一樣的狀況,他們都不相信自己能無條件獲得愛,因此習慣在愛裡卑微,同時也無法很有自信的愛自己,於是總是需要證明自己比別人好、需要有人比自己更弱勢、需要『被需要』的感覺,只有這樣,她才能覺得自己可以存在,可以獲得愛,可以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
簡慶芬或許需要的是『接受』,接受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想像中的那個自己,因為想像中的自己總是太美好,這樣的認知偏差讓人痛苦,而過於在意過去的各種選擇,只會讓人被困在過去以及自己的悲傷之中。
希望之後的簡慶芬能更理解自己的需要,先『更好的成為自己』,而不是總想『成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