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嗣治(1886年11月27日—1968年1月29日),他與畢卡索、夏卡爾和米羅齊名,是一位出生於日本東京都的畫家和雕刻家。後來歸化法國,取名為萊昂納爾·嗣治·藤田(Léonard Tsugouharu Foujita)。他至今仍然是法國最著名的日本藝術家之一。藤田以描繪貓和女人的畫作聞名,他將日本畫的技巧融入油畫,創造出獨特的「乳白色之肌膚」的裸體畫,他以冷調的乳白色和近似平塗的油畫技法描繪人體肌膚,作品題材常常是自畫像、裸女和貓,這在西方藝術界是廣受讚譽的巴黎派畫家的代表人物。
《藤田嗣治與白色的裸女》是一部扣人心弦且富有藝術魅力的非商業電影,通過細膩的視覺敘事和深刻的人物刻畫,有時畫面還無聲勝有聲,能夠讓在觀看的我有一種在當魔鬼抓細節的趣味,那他的電影敘事模式就會偏向是小跳躍型的,在前段的日常生活後,故事不知不覺就進入了二戰的時間線當中,那他整部作品其實在敘述的就是藤田嗣治這位日本畫家的半生與在電影裡隱喻的內心世界。
剛剛有提到藤田嗣治作品題材常常是自畫像、裸女和貓為主題,所以剛開場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鏡頭帶過藤田住處的場景,剛好有他喜歡的貓貓在屋簷上漫步。那在這一個畫面我們可以看到就是,到了法國它的經濟狀況並沒有到很富足,而又順勢的帶過了藤田嗣治的自畫像,又帶到了他的現任老婆不想要讓他待在畫室,只是短短的幾分鐘用畫面做好了完整的自我介紹。
第一次世界大戰帶來的殘酷和絕望,使得許多異鄉人、醉漢和歌妓流離失所,他們在午夜的酒吧裡,用狂歡來掩蓋內心的悲傷,1913年,藤田嗣治剛到巴黎時,搬進了房租較便宜的蒙帕那斯區。他當時生活貧困,說著一口帶有日本口音的破法語,這使得他在巴黎熱鬧的舞會中感到孤單和無助,導致他的畫作乏人問津。
在熱鬧的舞會結束後,藤田嗣治與伴侶在一座橋上講述浪漫的情話,這座橋的橋墩充滿著美麗的雕塑,一開始指示以為這只是簡單的帶過,但是當我藉由畫面去google地圖一座橋一座橋查詢的時候,發現到了一個連結度很高的象徵。
這座橋名做榮軍院橋(pont des invalides),榮軍院橋名字來源於附近的榮軍院(Hôtel des Invalides),這是一座為傷殘退役軍人建造的醫院和療養院,他所告訴我們的內容是「戰爭的傷害」,在進入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告訴觀看的人戰爭將會在之後到來,並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而後續,在藤田嗣治與伴侶逛街時,藤田嗣治被一旁的屋子玩具模型給迷住,忍不住地蹲下來細細打量,而在這個時候,伴侶開心的與一旁的默劇演員互動了起來,巴黎的默劇演員中,最著名的就是馬歇馬叟。
馬歇馬叟生長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當德國佔領法國後,身為猶太裔的他和家人準備逃離家鄉,不幸的是,他的父親被納粹俘虜並遇害,之後馬歇馬叟加入了反抗軍,利用自己的表演藝術教導孩子們如何表演、如何在危險中保持冷靜,並幫助年幼的猶太孤兒逃離納粹的追捕。
馬歇馬叟的這些戰時行動象徵著藝術家的人道主義精神,在這個畫面代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而房子的模型打開之後,可以看到內部破舊不堪,在這裡代表的是戰後的國家/家園。
在巴黎,一場多元的看似舞會的節慶場合有花燈、有美酒等實非熱鬧,伴侶穿著花魁的衣服模擬著花魁道中,一步一拐地看起來十分危險,但是最終不小心掉入了一旁塞納河畔裝置藝術河中,這在暗喻即將到來的災難,掉入河中的行為可以看作是即將到來的災難的象徵,舞會代表了當時的社會狀態,人們沉迷於娛樂和表面繁榮,但隨後的意外象徵了這一切將被即將爆發的戰爭所打破。
他在1930年從海外回到日本後,曾兩次隨軍到中國等戰地進行取材,創作了許多大型戰爭畫作,當藤島武二去世後,藤田還繼任了陸軍美術協會的副會長,藤田的戰爭畫與他在法國和南美洲的藝術風格有很大不同,這些戰爭畫成為他人生中的一個巨大污點。
藤田嗣治最具代表性的戰爭畫作品是《阿圖島玉碎》,1943年9 月 1 日於東京都美術館舉辦的〈國民總力決戰美術展〉中展出,描繪的是1943年美軍奪取被日本佔領的阿留申群島阿圖島的場景,畫中日美士兵屍橫遍野,據說很多人在畫前雙手合十落淚,這幅畫以棕色為主調,描寫了日本士兵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與美軍進行近距離肉搏戰,「玉碎」的意思是全員殉國,這幅畫描繪了日本在阿圖島以慘敗收場的情景。
在日本戰敗後,藤田嗣治因為在二戰期間被徵召而不得不回到日本,從事「戰爭宣傳畫」的工作。這段經歷使得他的藝術生涯遭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被貼上了「戰犯畫家」的污名。這對他的心靈和藝術創作都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在一幕當中,阿圖島玉碎這件作品沉入河中,代表的是戰爭的結束與清算。
戰後,他選擇離開日本,回到法國並取得了法國國籍。他在這段流亡期間,依靠對上帝的信仰堅定地繼續藝術創作。雖然身處異鄉,但他的創作熱情從未消退,直至最後因抑鬱症在外國去世。
這部分電影就沒有提到這裏多做補充,在他從法國成名後回到日本的歲月中,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戰爭經歷的影響,藤田嗣治的作畫態度發生了轉變。他以前習慣於重視外界的評價和名聲來評斷作品的價值,但在被迫從事戰爭宣傳畫後,他開始意識到一位畫家的價值不應僅僅取決於外界的評價,這段經歷讓他重新檢視過去對他作品的所有評價,並重新定義了自己的藝術價值觀。
藤田嗣治的一生充滿了藝術創作的激情與戰爭帶來的陰影。他在藝術上的成就不可否認,無論是早期在巴黎的突破,還是後來融入日本傳統技法的獨特風格,都讓他在藝術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然而,他的戰爭畫作和戰後被貼上的「戰犯畫家」污名,成為他人生中難以抹去的痛點。
在藤田嗣治的晚年,他重新回到巴黎,試圖以新的創作來平衡心靈的創傷。他的藝術價值觀也在這一過程中得到了重塑,從追求外界的認可轉向對自身創作的反思和重新定義。他以堅定的信仰和不懈的創作熱情度過了最後的歲月,最終在法國異鄉中離世。
藤田嗣治的故事告訴我們,藝術家不僅是創造美的使者,也是時代的見證者和承受者。他的作品,尤其是那些飽含歷史和個人情感的畫作,將繼續激勵和警示後人,提醒我們珍視和平,並從藝術中尋找心靈的慰藉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