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社會中，誘因設計對於引導人們的行為和決策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無論是在商業領域、公共政策還是醫療系統中，適當的誘因可以推動積極的變革，而不恰當的誘因則可能導致嚴重的問題。《誘因設計：精準傳遞訊號，讓人照著你的想法行動》一書的作者 Uri Gneezy 以一個章節深入探討了醫療系統中數量取向與品質取向的平衡問題。
Uri Gneezy 在書中提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數據：2015 年的一項調查顯示，超過 85％的急診室醫師承認他們經常執行一些對治療決策無助的檢查。這種情況的出現，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現行的按服務計費制度（fee-for-service，FFS）。在這種制度下，醫療服務提供者是根據他們提供的服務數量而不是治療效果來獲得報酬。這就導致了一個令人擔憂的結果：醫生有動機開具過多的醬料處方和服務，即使這些服務對病患並無實質幫助。
為了更好地理解這個問題，我們來看一個具體的例子。想像一下，如果你因為持續頭痛去看醫生。在 FFS 制度下，醫生可能會建議你做多項檢查，包括 CT 掃描、核磁共振等，即使你的症狀可能只是由於壓力或缺乏睡眠造成的。這些昂貴的檢查不僅增加了你的醫療支出，還可能讓你承受不必要的輻射暴露。但對醫生來說，每多做一項檢查，就能多獲得一份報酬。這種制度的後果是驚人的。根據全國醫療學會（National Academy of Medicine）的估計，美國醫療照護產業每年在不必要的程序上浪費約 7,650 億美元，占年度醫療照護支出的四分之一。這不僅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浪費，還可能對病患的健康造成負面影響。
那麼，我們如何改變這種情況呢？Uri Gneezy 在書中提到了幾種替代方案：
- 按人頭計費模式：這種模式以治療總人數作為醫師計費基礎。這種制度提供了醫療照護人員維持病患健康的誘因，因為他們的收入不再與提供的服務數量直接相關。
- 論質計酬（pay-for-performance，P4P）：這種模式根據衡量指標為基礎的結果、最佳實務和病患滿意度來支付醫師費用。雖然這種制度比較複雜，但資料顯示它有助於防止數量與品質的取捨，提升整體病患滿意度。
這些替代方案的目的都是為了平衡數量取向和品質取向，讓醫療系統更加注重病患的實際健康狀況，而不是僅僅關注提供服務的數量。
Uri Gneezy 在書中還提到了一個有趣的研究，比較了母親醫師和非母親醫師在選擇剖腹產方面的差異。研究發現，身為母親的醫師進行剖腹產的比例比非母親醫師低 7.5％。這個結果揭示了一個重要事實：當病患擁有足夠的醫療知識時，醫師更不傾向於建議不必要的治療。
這個研究給我們的啟示是，提高病患的醫療知識和參與度可能是改善醫療系統的另一個重要方向。如果所有病患都能像醫師那樣了解自己的健康狀況和治療選擇，不必要的醫療程序可能會大幅減少。
那麼，我們如何將這些見解應用到工作中呢？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在醫療行業工作，但這些原則可以廣泛應用於各種領域：
- 平衡數量和品質：在設計績效評估系統時，不要只關注數量指標，也要考慮品質指標。例如，對銷售人員的評估不應該只看銷售額，還應該考慮客戶滿意度和長期客戶關係。
- 激勵預防性措施：鼓勵員工採取預防性措施，而不是等問題發生再解決。例如，在 IT 部門，可以獎勵那些主動發現和解決潛在安全隱患的員工。
- 提高透明度：讓員工和客戶都能夠清楚地了解產品或服務的成本和效益，這可以幫助他們做出更明智的決策。
- 設計靈活的誘因機制：不同的人可能對不同類型的誘因有不同的反應。設計一個靈活的誘因系統，允許員工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獎勵方式。
Uri Gneezy 的研究為我們揭示了誘因設計中的一個重要原則：平衡數量取向和品質取向。無論是在醫療系統還是其他行業，過度強調數量而忽視品質都可能導致嚴重的問題。通過精心設計的誘因機制，我們可以鼓勵人們不僅關注短期結果，還要考慮長期影響和整體品質。同時，提高透明度和知識水平也是改善決策的重要途徑。只有當我們的行動既能滿足當前需求，又能促進長期健康和發展時，誘因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
圖片來源： Dall.E 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