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天帝教哪個教院,走進光殿,不難發現涵靜老人手書的四個大字「正大光明」。
《增廣賢文》有一副名聯:
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
上聯說治學,下聯講品德。
「書有未曾經我讀」。儘管學海無涯,窮一生之力也不可能遍讀,但讀不盡天下書無礙於成為正大光明的君子。
「事無不可對人言」。只要敢做,沒有不敢說的。用作「德」的詮釋固然恰當,轉作「正」的註腳,依然不失允當。
君子「慎獨」,即便在無人看見、無人知曉之處,心地仍然清朗如日月輝耀。
舊時楊姓人家在正廳大門懸掛的匾額「四知堂」,訴說的正是一段光明燦爛的故事。
漢代楊震曾在夜半聽到敲門聲。門一開,來人是從前提拔過的弟子。選在古怪時間上門的弟子涎著笑臉,見了老師恭恭敬敬捧上厚厚的十金重禮。正直的楊震當場拒絕。心思不正的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以為老師是擔心風聲走漏,當下就拍著胸脯擔保:老師放心,既是夜半,又是四下無人,不必擔心有人知道。
楊震拉下臉來,正色答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會說無人知道?
因為這段故事,楊氏子孫廳堂高掛「四知堂」。木製的尋常匾額,每個字都煥發著大不尋常的光亮。
如楊震這般正直的君子歷代不乏其人。宋代名相臣趙抃每日入夜後在庭中焚香告禱,日復一日,終年不斷。家人問他究竟求的什麼,趙抃回說不是祈求,而是報告。他自認身為朝中宰相,肩挑牧民重擔,因此每天必向天界報告當天行事。
這麼做的意義何在?這位死後謚號「清獻」的趙相公說:不敢向上天報告的,當然就不敢做了。
《廿字真經讀經筆記》-44。釋「曰德曰正」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