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球棒，你能想出多少種可能？一句「你好嗎？」，你可以找出多少張畫面？一個人的世界很有限，當你抱著頭燒怎麼都找不到出口的時候，要不要試著換個姿勢，再試一次？
今年很幸運找到時間，上了期待已久的姚師表演課。回看筆記才發現，距離上次居然已經是三年前了。在那個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我還能戴著口罩完成喘得要死的表演練習，現在想來真是了不起。
對我來說，姚師的課之所以讓人神往，在於課堂中的當頭棒喝和課程後某個時刻的了然於心。就算只是個簡單的暖身活動，姚師也能帶領成深刻的團體信任練習。即便當下難以理解，但我總會在後來的某個生活片段中突然頓悟到「啊！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而感覺開心不已。
當然，有些阻礙堅如磐石；既要在日常工作與生活中建立規律，又要在時間的縫隙裡打破框架超越慣常的自己。一來一往之間，雖然進度緩慢，但慢慢前進的穩定感倒是很明確。就像一直以來缺乏創意的我，在這次的練習裡也終於離自己想要的樣子更近了一點。
三年前的我在面對各種課堂即興練習時，常會遇上腦汁枯竭、想不出更多情景的冏境。不僅如此，就連有實體道具在手時，也總發揮不出道具應有的能力，甚至有時會受到道具的牽制，直接僵化在台上。「啊妳就想太多，沒創意啊！」雖然沒有一個字是誇飾，但姚師的秒回還是讓我好像被雷打成了焦炭。
為了讓自己從僵化狀態中掙脫，我持續不斷地上課。我相信練習的力量，也相信自己會在某個時刻中，因為感知到了某個什麼而頓悟，從此開竅。隨著時間的累積，我開始看見自己越來越能享受舞台上的亮光，也越來越不害怕先相信身體的行動。
三年後的現在，我還是沒什麼創意，但我已經不害怕沒創意；在困窘的時候，我接受重複的自己；在枯竭的時候，我接受無聊的自己。無論我有沒有創意，無論我的樣子在你眼中好看不好看，我都努力接受，也完全享受當下的每個自己。
「妳這個瘋子。」這是今年姚師給我的回饋。
我很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