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一隻蔡康永的影片:「演唱會是人生的某一個回憶,人是依賴回憶而建立他獨特的生命經驗的,我們到了人生越後面,我們所能夠依賴越多的無非是你的回憶而已,你跟別人共度的回憶,你自己創造的回憶,那我們甚至在界定你是你,我是我的過程中,很大成分是依賴著你的回憶跟我的回憶完全不同,所以我們才是不同的人,那你去演唱會,那個是在你的回憶增加一個別人都感受不到的,你在第一排跟你在最後一排,經驗不同,你在第幾首歌接了手機,跟你沒有接手機,經驗不同,所以我覺得去演唱會的人,不能想像著是去聽音樂,他們是去參加一件事情。」
一早又想起這支影片。想起曾經通靈的老師跟我說過,我的靈魂是很寬廣的,想要體驗很多事情,但是在同一間公司會局限,我說可是可以選擇不同的部門,學習做某件事情。她說可是在同一間公司它的整體氣氛,文化其實都還是差不多的。不會像去其他間公司所能夠體驗的是不同的。
蔡康永的這段話讓我想起,或許工作的經驗不同,也是一種界定你跟我,我跟他之間的不同。生老病死是一種經驗,餵養孩兒,拉拔孩子也是一種經驗,這種經驗我們在事後稱之為回憶,有結婚跟沒有結婚,有生孩子沒有生孩子都一種回憶。有轉職沒有轉職都是一種回憶。我們在選擇做一件事情不做一件事情,因為有跟沒有,所以形成了我們,讓我們變成了不同的人。
最近莫名其妙被客訴,無比低潮,我想一部分是因為我第一次被客訴,第二部分是我開始經歷了一段質疑自己是否仍需要對客人保持熱情的糾結。(這部分我覺得又與做快樂的事情以及是否信任他人我覺得有點關聯)。第三部分是我想是從客訴之中可以獲得什麼收穫。
如果說客訴也是一種經驗...
前陣子我們公司的一個工讀生被客訴。其實我完全不訝異,或許她本人堅持自己的態度沒有不佳。但態度有沒有不佳這件事情,其實客人不用說,我們也全明白。因為這個工讀生並不會真的跟客人對罵,但是她總是散發了,我完全不同意你的神情。而且時不時地會反駁跟頂嘴,其實反駁跟頂嘴也不是說的是錯誤的事情。但正因為太邏輯正確了,所以常常讓客人更惱羞成怒。
這個工讀生客訴隔一兩天就提出離職,找了一個我看起來是藉口的理由。(不想做什麼都是理由)。當時我心裡的想法是我覺得這個工讀生還是太年輕滿脆弱的。儘管我可以明白或許客訴對她而言是件傷痕(她不太能夠接受別人指正她的錯誤,儘管她可能需要經歷很多次別人的提醒,而且是要態度良好的提醒,她才明白自己確實是錯的。但她仍舊會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批評我)。
客訴這件事情,其實讓我思考了許多人在思考的事情的差異。儘管無心的話語可能也會讓人回溯到原生家庭的傷痕。或許「沒辦法」被別人解讀為「不幫忙」,隱含著是偷懶或著拒絕呢?而拒絕是否有衍伸了她感受到否定或者羞辱。
還是其實他覺得自己為什麼平白無故要受這個氣?
(儘管這個氣或許也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
客訴應該也是爭取權益的一種表示方式。儘管這件事情可能在某些人身上有點濫權了。
會不會其實我也想證明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最近思索這個問題,例如,其實我很受不了B同事的一些話。例如合作的工作,期限是12/16,A同事幫我cover了我原本預計當天下午前(12/10)要完成的進度。B同事跟我說了A同事今天上午(12/10)幫我做完了。(我下午才上班)。而A同事卻沒有先處理自己應該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先幫我把我的進度cover掉。對於自己要完成這件事情被完成了,多少還是覺得鬆一口氣,所以我也說不上什麼不好的話,只能說聲謝謝。但不免地也覺得太雞婆了吧?到底在趕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做,我沒有想欠你人情之類排山倒海的想法跑出。
然後B同事還補了一句:「大家都很忙。」
幹拎娘我真的很想掐死B同事。我完全沒有要讓A同事插手我的事情。(B同事可能是當日分派誰先優先完成順序的人)。
你可以不要整天跟我說deadline是幾號,結果自己決定要在deadline之前很多天完成,然後逼迫別人跟你一起趕進度嗎?可以不要逼迫好像是別人打壞你的安排,事實上這就是你自己寫的日期不是嗎?
而我之所以對於B同事有如此憤慨地情緒。我在想是因為她總是很輕薄我的付出。因為她總是付出120分的努力想得到100分,所以輕薄別人沒辦法像她一樣努力,像她一樣認真。我一直是從小被說認真負責的人,但她總是輕言一兩句話讓我覺得她在質疑我的付出跟努力。
我想起L,從小大都說她鵝蛋臉。但被我指證她只是臉小但她有點方形的臉型時,她整個大暴怒。我想她的暴怒源自於我的評價與她所堅信的所牴觸。
正像這個B同事之於我而言,我總是因為她一兩句話而暴怒。源自於她與我堅信的信念有落差。
回過頭在看蔡康永的影片。我想這些同事,這份工作也是我的某段經驗。現在只是活在當下好好體驗它,這都是證明我們認真活在當下的痕跡。總有一天也會成為回憶。形成了我與我,我與他之間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