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圖形展示了「絕對三角假說」:
這正是鄒縱天尋找的道路——不屬於三角形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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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龍坐在破舊的咖啡館裡,窗外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種節奏。他沒帶傘,鞋子濕透了。桌上的咖啡冷了,他沒喝。
「錢不好賺。」鄒縱天說。
文龍抬眼看著他,沒說話。
鄒縱天點了一根煙,煙霧緩緩升起。「我們這樣的人,掙錢不會輕鬆,輕鬆了也掙不到錢。這世界是死的,掙扎也沒用。」
文龍沉默。他想起窮八極,那個消失在城市邊緣的人。聽說他發了財,過得像個閻羅王,但人也變得不一樣了。朋友說他瘋了,敵人說他狠。
「你知道窮八極怎麼賺錢的嗎?」鄒縱天問。
文龍沒答。
「他拿命換的。」鄒縱天笑了笑,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不是普通人了。」
雨下得更大了,街上滿是積水。
「我們該怎麼辦?」文龍終於開口,聲音很輕。
鄒縱天彈了彈煙灰。「活著。先活著。」
文龍看著街道,腦子裡空蕩蕩的。他知道,這就是答案。
先活著。
《第四條路》
雨停了,天色灰暗。文龍和鄒縱天走在破舊的巷弄裡,鞋底踏過積水,發出沉悶的聲響。街邊的霓虹燈閃爍,像是隨時會熄滅。
「我想過一件事。」鄒縱天說,聲音低低的。
文龍沒回應,只是繼續走。
「普通人、掙錢、輕鬆。」鄒縱天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文龍。「三選二。」
文龍皺了皺眉。
「我們現在是普通人,想掙錢,結果怎麼樣?」鄒縱天嘲弄地笑了笑,「活得像狗一樣,壓得喘不過氣。這條路走不通。」
他點燃了第二根煙,煙霧在冷空氣裡慢慢散開。
「那如果選輕鬆呢?像方琦那樣,隨便接點案子,過一天算一天。」鄒縱天搖頭,「那不叫活著,那是等死。」
文龍還是沉默。他知道鄒縱天不是在等答案,他只是在和自己說話。
「窮八極選了掙錢和輕鬆,他現在不是普通人了。他的命早就跟我們不一樣了。」
鄒縱天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像是穿透了這層灰暗的世界。
「如果這個三角形是真的,那就代表有缺口。我在想,有沒有第四條路?」
文龍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鄒縱天像個瘋子。但他沒笑,因為他知道,鄒縱天會去找那條路。
幾週後,鄒縱天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像是被這座城市吞噬了一樣。
文龍偶爾會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有人說他在邊境搞走私,也有人說他在地下賭場賺了大錢。
或許,他真的找到那條第四條路了。
文龍走在街上,抬頭看著昏黃的路燈。他知道自己還在原地,但心裡有個聲音在響:
「三選二?不,我要三選三。」
《三選三》
冬夜裡的風像刀一樣割著臉,文龍拉緊了外套。他走過熟悉的街區,這裡的一切都沒變,只有人變了。
鄒縱天不見了。
但他的影子還留在文龍心裡,那句話像根刺一樣扎著他。
「三選二?不,我要三選三。」
這句話荒謬,卻讓人無法忽視。
半年後
文龍接到一通陌生的電話。
「是我。」對方聲音低沉,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鄒縱天。
「你在哪?」文龍下意識地問。
「別問這個。」鄒縱天停頓了一下,「我找到方法了。」
「什麼方法?」
「打破三角。」
電話那頭傳來人聲嘈雜,像是貨櫃場,也像是地下交易的場所。
「你知道為什麼三選二?因為大多數人只敢選二。」鄒縱天的聲音透著一股冷意,「但如果代價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呢?」
文龍沉默。
「窮八極用命換錢,他選了輕鬆和掙錢,代價是成為怪物。」鄒縱天低聲說,「但如果我們能讓代價變成別的呢?換掉賭注,換掉規則。」
「你到底做了什麼?」
鄒縱天笑了,笑聲像是穿透了電話線。
「把自己從『普通人』裡劃掉。」
文龍掛掉電話,站在昏暗的街燈下。
不是普通人。
這句話在他腦中盤旋。
鄒縱天不再是普通人,他也不打算回頭了。
幾個月後,城市裡多了一個名字。
「縱天會」。
沒人知道它是怎麼開始的,只知道它掌控著地下資金流、黑市交易,甚至滲透到合法的產業裡。有人說,鄒縱天用錢砸開了通往權力的大門,也有人說他買下了別人的命運,自己卻活得比誰都輕鬆。
掙錢、輕鬆,他全都要。
只是,他已經不再是普通人。
文龍坐在舊咖啡館裡,盯著窗外的雨滴發呆。
他知道,這場遊戲早就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但他還是站起來,走進雨裡。
因為三選二?不,他也想試試三選三。
《另一個文龍》
雨下得更狠了,像是要把整座城市沖刷乾淨。文龍走在街上,風把他的衣襬吹得獵獵作響。他的心裡卻異常冷靜。
鄒縱天找到了屬於他的路。打破三角,放棄做普通人。
文龍抬頭望著那座高樓,霓虹燈閃爍著「縱天會」的標誌。傳聞這裡是鄒縱天的據點,但沒人敢確認,沒人敢靠近。
或許,鄒縱天已經不是那個坐在咖啡館裡抽菸的人了。
幾天後,文龍收到一封沒有寄件人地址的信。
「來找我,選擇屬於你的角落。」
紙張泛黃,像是故意做舊的,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重量。
夜晚,廢棄工廠
空氣中瀰漫著鐵銹和潮濕的氣味。文龍推開沉重的鐵門,裡頭燈光昏黃。
鄒縱天站在工廠中央,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風衣,背後是一張老舊的三角形圖案,粗糙地刻在水泥牆上。
「你來了。」鄒縱天的聲音低沉。
文龍看著那面牆,三個角落寫著:普通人、掙錢、輕鬆。
鄒縱天手裡拿著一把噴漆,在牆上多畫了一個點。第四個點,脫離三角之外。
「這是什麼?」文龍問。
鄒縱天轉過身,眼裡閃著冷光。
「掌控。」
他緩緩開口,像是在宣告一條新法則。
「不是普通人,也不只是有錢人,更不是輕鬆就能得到的東西。」他指著那個點:「是規則的制定者,是三角形外的人。」
文龍看著那個點,沉默良久。
「你要我做什麼?」
鄒縱天露出一絲笑意。
「選擇站在哪個角,還是走出三角。」
數月後
城市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傳聞「縱天會」的勢力滲透到銀行、地產,甚至是醫療與科技產業。鄒縱天不再親自現身,但他的意志在這座城市裡蔓延。
而文龍,消失了。
有人說他成了鄒縱天的左右手,操控著地下的交易與權力分配;也有人說他背叛了鄒縱天,自立門戶,成為另一個規則的制定者。
這座城市,已經沒有普通人了。
三角已經碎裂,新的規則正在被書寫。
而站在三角之外的他們,冷冷地看著剩下的人在碎片裡掙扎。
掙錢、輕鬆、普通人?
這些選項,早已不屬於這裡了。